去聽,而是保持著她那聖母般的微笑,抬起蒼白纖細的手,緩慢地伸向了對方的臉龐。
她本身五官便長的好看,雖然臉部線條沒有普通女孩子的嬌柔圓潤,但卻有一種別樣的英氣。雲沾衣很少笑得這麼淡,眉間的溫柔彷彿膩不開的蜜糖,臉上淺淺的酒窩彷彿盛滿了對弟弟的無限思念和眷戀(大霧)。
省略掉電光火石間兩人的你進我擋各種對抗,雲沾衣的手如捧珍寶般撫上了對方那張白皙精緻的臉,黑髮男子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隨即極為配合地露出了完美公式般的笑容。
“小姐,你真的認錯人了。”
佔了上風的雲沾衣並不在意他的堅持,雖然眼前人的身手的確令她經驗,但頂著那張‘弟弟’臉,雲沾衣體內的‘姐姐’魂還是不可抑制地爆發了。
“淘氣~騙人不好,我說過你很多次了。”她輕聲道。如果是平時,這樣一句話可以嗲死所有人,可如今某人的公鴨嗓一亮,除了能讓人毛骨悚然外別無他想。
眼前身手極好的鄰家男孩自然也被雷得不清。好在這個世界上比他心理素質好的一隻手便可以數過來,因此才沒有倒下。
“我啊……真的很驚訝能見到你。”
雲沾衣的手在對方臉上摩挲著,常年握刀而在指尖和掌心留下的薄繭讓男人第一時間判斷出了她的戰鬥方式、能力的深淺以及所可能擁有的戰鬥經驗——和她身上那薄薄的纏完全成反比。
只不過短暫幾秒中,他便已經在腦內模擬出了無數種殺人的方法,成功率百分之70,剩下的30是對她能力未知的變數。
誰知,異變突起。
只見雲沾衣臉上的笑容忽然一變,原本的溫柔被掃蕩一空,取而代之的是幾近猙獰的冷笑,而她那修長的手指則狠狠地擰上了對方那張騙人的正太臉,以一種扭曲的角度。
“你竟然敢說不認識我!雲小樓你活膩了吧!!”
轟——
街道的中央,雲沾衣以及對面的男人空手而立,無聲地對峙,在路的一側,先前的理髮店已經化為了廢墟,人們倉皇而逃,一瞬間人去樓空,方圓百米空巷。
'加20分,你現在有70分了。'阿爾的聲音悶悶響起,'挺好看一孩子,你怎麼打臉?'
我樂意!
看起來似乎是她佔了上風,因為鄰家男孩的右臉已經腫起來,都是拜雲沾衣那用上了靈壓的掐擰所賜。可經過剛才轟塌理髮店一招,兩人心裡明鏡似的,對對方的身手都有了個大致瞭解。
林螢經常形容他們姐弟倆是禍害遺千年,禍是雲沾衣,害是雲小樓,說的一點都沒錯。在過去姐弟倆死磕的時候,兩人的風格迥然而異,一個用腦子,一個用拳頭,但若是惹惱了雲小樓,他也不介意親自用拳頭和姐姐幹上一架。
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
理髮店不是雲沾衣毀的。
就連出手風格都如此像……雲沾衣無力地扶上額,想把雲小樓那張臉踩在腳底下的願望越發地膨脹起來。
這兩人都不是那種在乎別人眼光的人,因此即便是當街鬥毆也沒有一點覺得不應該。大不了姐弟倆一起進局子,這個世界上的監獄又怎麼可能看得住他們?
以上是雲沾衣的想法。
至於鄰家男孩的想法更簡單了。
殺了她。
正當他們覺得姿勢擺夠了勢也蓄夠了,隨時都要動手的時候,雲沾衣卻忽然白目地開口,“你住在附近嗎?先讓我睡一覺怎樣?”
砰地一聲巨響,雲沾衣身後10米的地方火光大作,濃煙滾滾翻湧。她鎮定自若地站在原地,狂風把她披散在腦後的一頭金髮盡數吹向了身前。望著對面的男人,雲沾衣淡定道,“幾年沒見還以為你有所長進,誰知還是這麼暴躁,對女士動手,你的廉恥心到哪裡去了?”
對面人頓了頓,好脾氣地把同一句話說了第三遍,“小姐,你認錯人了。”
“你以為我信麼?姐姐今天要教教你什麼叫仁義禮智信。”雲沾衣義正詞嚴。
“……雖然是俠客的女人,但死了也沒什麼損失吧?嗯,殺了以後把銀行卡拿回去吧。交往這種女人,他的眼光真是越來越有問題了。也沒能理髮,看來得再找個地方,瑪琪說東西已經到手了,剪完頭髮就回去吧……”
“……”
他竟然,走神了……還自言自語……
“雲小樓我應該告訴過你八百遍,”雲沾衣深吸了一口氣,揮著拳頭衝了上去,“我說話的時候不準走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