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點頭,跟在我後面。
二樓東。
弘昌真不愧是嵐愁的兒子,推門的同時,我有了和當初在普助茶館推門去見嵐愁時一樣的感覺,不止忐忑,不止惶恐,不止期待。嵐愁,你可要保佑我們。
怎麼還是沒有人?
“你不是說這是最後一家了,怎麼可能還是沒人,那弘昌……啊!”後腦勺被人猛打了一棍,我很快就倒在了地上,可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秒,我發現胤祥好端端的站在我眼前。
不知過了多久,我覺得自己可以開始思考了,但我沒有選擇睜眼,必須把事情捋順。不論在這間屋子能不能得知真相,起碼它和前三間不同了。這間,有人,而且還來者不善。他們是誰,有什麼目的,現在不用去想,想也是白想,我猜不到的。可另一點讓我不得其解的就是,為什麼我被人偷襲倒地,胤祥卻平安站在那裡。只要一想到這裡,我的思維就自動斷了,我不敢再往下想,因為心底總有個聲音闖入我的腦袋:胤祥就是第二個韓龍嘯。
不可能。
但是若想知道可不可能,首先要做的,還是把眼睜開。
難怪這麼難受,我坐在地上,靠著一個木櫃,並且被牢牢的綁在這個木櫃子上。眼前的一幅畫面讓我好不容易集合的冷靜和理智又瞬間潰散了。胤祥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喝茶。屋裡不再有第三個人。
“你這是唱哪齣兒啊?你不是想告訴我是你把我抓來的吧?”
他沒有說話,輕輕地用碗蓋颳著浮起的茶葉沫。
“別再跟我這兒裝深沉了行不行?趁我還沒張嘴罵人之間,你給我說清楚,不然我就大聲喊救命,我就不信招不來人,倒是真有人進來我第一句話就是:‘當朝十三阿哥不知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把自己媳婦兒綁架了。’你別以為我不敢,到時候捅了什麼婁子,別說什麼我不冷靜不理智的話,是你逼我的。”,我知道我現在又失控了,可我覺得這次自己不算無理取鬧。折騰了一晚上,心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被人打暈後綁起來,卻看見自己的丈夫坐在對面安逸的喝茶,換了誰能冷靜?
他慢慢地放下茶碗。“來之前,我就向你確定過是不是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來,我也說過讓你冷靜理智些,你……”
“閉嘴,就問你一句,是不是你要抓我,或者你可以回答我,你跟他們是不是一夥兒的。”
我的心又一次在懸崖邊上被我硬拉了回來,因為我看到胤祥在搖頭。
“那這是為什麼呀?為什麼不綁你?難道對於他們來說,你這個阿哥不是一個比我更大的威脅?還有,你竟然不救我,坐在那兒喝茶,為什麼?”
“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是在救你?我也想……算了,他們快來了,沒時間了,記住,我只有這樣才能救你,也一定會救你,一定要記住。”,看來胤祥真的也是受害者,他的眼神裡是急切,是無奈。
“好,我信你。”,這句話,我在心裡想了一遍,還是沒有說出口。“我問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麼。”,事到如今,有些事,我不得不問了。
“我是知道,但我知道的你們也同樣應該想到的。第一,那筆跡,根本就不是昌兒的。”
“什麼?”,這就很好的解釋了為什麼我拿著第一張紙條問他是不是昌兒的字時,他選擇了沉默。“怎麼可能不是昌兒的,我天天看著他練字,他的筆跡我不會認錯的。”
“你是什麼時候看著他練字的?”
胤祥一句話令我恍然大悟。沒錯,這是有蹊蹺。我看弘昌練字,是在四年前,我對他筆跡的印象也是四年前的。也就是說我之所以認為那張紙條是弘昌寫的,是因為那上面的字和弘昌四年前的筆跡一樣。可如今是“四年後”,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一個正在成長的孩子,四年時間,筆跡怎麼可能沒有絲毫變化,這張紙條,的確不是弘昌寫的。那就引發了另一個問題,這個抓了弘昌的人,應該沒有見過弘昌現在寫的字,也就是說弘昌離開京城去蒙古的四年中,這個人沒有見過弘昌,而且這個人應該是認識弘昌的,起碼四年前,他應該在弘昌身邊,甚至是和弘昌非(http://www。87book。com)常熟悉甚至親近的人,所以對他十歲時的筆跡相當清楚。這讓我不禁後怕,弘昌被一個連他在十歲時的筆跡都瞭如指掌的人抓走了,這太可怕了,這個人到底是誰呢?我甚至閃過了一個念頭,這個人,可能一直在府裡。
“想明白了?”,胤祥對我的瞭解到底有多深,他知道只要說怎樣的一句話就可以點透我,也知道給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