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喜堂門口時,老人留下的隨從便毫不猶豫的將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而此時燕珏的眼中哪裡還有別人的身影,滿眼滿心都是那個隨著林誠緩緩下拜的纖細,不可以!她不可以嫁給他!林誠要死,林誠一定會死!自己不能看著她新婦沒做幾天就成了寡婦!他蠻橫的伸手要去拔身後寶劍卻又被那股熟悉的力道扣住。
“不得輕舉妄動,難道你沒有看到高堂之位上的那個人嗎?”陰惻惻被故意壓低的聲音再次在燕珏耳邊響起,“呵,沒想到那老傢伙竟然不顧自己的那把老骨頭親自過來迎接,看來我們有必要改變一下計劃。老傢伙現在意味不明,我們最好還是靜觀其變,否則,我這些年的心血必毀於一旦!”扣在燕珏腕上的力道隨之又加重了少許。
“這是我個人問題,用不著你阻攔,就是死我今日也不會讓他們成功拜堂!”燕珏竟突然用了內力將扣在他腕上的手震了出去。
“你既然那麼想死,我也不再阻攔!”那人被震開後也不再多加阻攔,只如心疼一隻陪伴在自己身邊的畜生一般憐憫的看了燕珏一眼,便遮擋著消失在人群之中,此時所有的人在他的眼中都只不過是完成他所有計劃的棋子,何況是像燕珏這麼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剛剛的阻攔也不過是因為燕珏有利的身份而已。
喜堂內的林誠在聽到外面的喧鬧聲時只不過嘲諷般的牽了牽嘴角,不要說老頭子帶來的那些隨從,就是他親自佈置在喜堂外的高手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有機會進入喜堂搗亂,他林誠敢在這個時候辦這個婚禮就絕對有這個能耐保證婚禮的順利進行,雖然偶爾也有那個幾個漏網之魚,想著他抬眼看了一樣上座上那個好心情的老人,看到老人有意無意的向他瞟來,他又急忙收回目光,誰都不能阻止他今天迎娶他的非非!
而此時喜帕下的非渝卻不由自主的被驚出一身汗,外面剛剛那個聲音很可能是燕珏,但模糊起來聽又很像是那天晚上在她房裡出現的蒙面人,他們林家的人怎麼全都是怪胎?不知道此時的林誠又會是怎麼個樣子?是被林海故意支走了,還是又被林海關在了哪裡?亦或是他根本就在冷眼旁觀這場婚禮?想著想著她又不由得為她心中那個倔脾且又固執的林誠擔心起來,林誠……
就在非渝那麼擔心的時候,卻不知拽著紅綢另一端的林誠此時正一臉洋洋得意的再次帶著她跪下二拜高堂。
果然不出林誠所料,老人帶來的隨從也只是在最開始的時候阻攔了下燕珏的腳步,接下來燕珏就被一些身份不明、有著武功底子的陌生人緊緊圍住,不管燕珏是用殺招還是溜招最後全都被那些人一一化解,而且還一點一點的讓他在不知不覺中漸漸失去力氣,慢慢癱軟在他們的包圍之中。
上座上的老人一會看向喜堂中的兩位新人,一會一臉好奇的看向外面怪異的人群,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將自己的注意力完全從林誠的身上移開,他這次辛辛苦苦的大老遠跑來不僅是因為他猜到這場突然其來的婚禮,更是想借著這麼難得的混亂場面看看林家兩父子的反應,而現在,對於林海的反應他已經不用太多關注,到時正中的那兩位新人吸引了不少他的注意力,他很期待今晚洞房將要上演的好戲,也很期待另一個他一直關注的人會在他如此的反覆無常中要做如何打算,說實在話,他現在真的覺得自己以後的日子會更加有趣!
“且慢!”就在喜堂內外好戲連連上演的時候,這次婚禮的主要促成原因終於如某人所願的出現在了喜堂之上。
喜帕下的非渝在聽到“且慢”二字時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她三天以來一直忐忑不安的心總算是慢慢恢復了正常,要是這人不來,她還真不知道這戲要如何演下去。
而非渝身邊的林誠卻是不樂意了,這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非等他們最後一拜的時候才來,這不是跟他找難堪嗎?想著便抿個嘴看向安安穩穩坐在上座上的老人。
老人只是淡淡的撇了撇鬍子,完全忽視了林誠眼裡星星閃閃的求救之意。
看著老人那不想插手的樣子,林誠便來了氣不打一處來,反正老人坐在那裡也跑不了,他也不想被人輕易打斷拜堂,於是便再次帶著非渝面對面的跪下行夫妻對拜之禮。
“不準……”來人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同來的幕僚拽住了袖子,“張大人,您可瞧清楚了那高堂之上坐的可是何人?”
張玉生順著身邊同僚的目光,才看向堂上那個身著二等爵位——侯爵才配穿戴的紫衣金冠、此時正挺直腰板一臉和藹笑意的看著堂下新人對拜的老人。
大唐初建時,曾有八大家族先人為其內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