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一心一意陪伴自己十幾載的男人,這一刻她突然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決定……
非渝自我感慨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一鬨而入的眾人打斷。
“這新娘子起的可真早,看來是我這老婆子不中用嘍!”首先開口的是月城有名的媒婆張氏,她臉上抹著濃重的胭脂。身穿一身暗紅色的裙衫,個頭不高卻也正好顯得更加精幹,手裡拿著抹紅色的帕子打眼掃了一下週圍就開始自覺的指揮起跟著她進來的人。
“渝兒,你快坐那裡,這些姨婆丫環都是過來幫你的,你老老實實坐那裡就行,順便再回憶回憶娘這兩天教你的禮儀,人前可千萬不能丟了咱李家的臉。”李氏手裡端著一盤上好的金飾跟著那些人走了進來。
非渝明顯處於呆愣狀態,她本以為今早就自己一人簡單收拾收拾就行,反正也是場見不得光的婚禮,簡簡單單、清清靜靜,但,她有些遲鈍的環視了一圈周圍,此時大概有四五個喜娘、六七個婆子,以及十幾個丫環正圍著她轉,讓她原本還算寬敞的閨房一下子顯得格外擁擠,她忍不住拽住自己身邊的李氏,“娘,我爹這次怎麼這麼捨得花錢?”聲音裡有說不出的緊張,她明明跟自家老爹已經說好只是假成親,用於矇騙官府的。
“你爹這次還不是為了你?”李氏一臉*光的說道,心裡卻想著這林誠也真捨得下本,本來說先準備一場簡單的,選秀風波後再辦一場隆重且正式的,誰知他當天晚上又改口道不管哪一場都要辦得隆重,說是隻有那樣才配得起他家非非,於是就連那準備簡化的六禮都重新快速而隆重的過了一遍。反正她家渝兒的庚帖早在幾年前就送過去一次,林誠的他們家也有,剩下的就更簡單,只要人多力量就大,人家需要一個月時間的事,他們一日就辦的妥妥當當,其實就今日的這場婚禮他林誠就已經算是明媒正娶她家渝兒了,所以不管有沒有後面那場更隆重的,她李家的女兒嫁的也絕對不寒磣,“要是低調的誰都不知道,你還蒙誰去啊!”
非渝想想也對,不過她今後也就不能偷偷摸摸的再做回姑娘家,不知道過了今天林誠還會不會再等她,也不知道林誠到底知不知道她的這次計劃,此時想想,她當初也夠衝動的,或許是真被林誠氣昏了頭,跟張峰連張契約書都沒簽就直介面頭協議好了,不過此時就算自己悔得反酸水也沒有用,這仗勢也根本不允許她退縮,於是只能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裡等著別人給她梳妝打扮。
當喜帕蓋上的那一刻。非渝就感覺好像一切都不能再更改了一般,她終究不是那種潑辣的性子可以掀開喜帕直接反悔,也不是那種可以放下一切隨著自己來的那種性子,不過,她下定決心,不管自己以後的人生怎樣,她都一定要把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一直被李氏勒令躲在角落裡的春兒此時才敢偷偷摸摸的冒出半個腦袋,她心裡默默的祈禱著,小姐,絕對不是春兒不向著你,也不是春兒背叛了你,而是林二公子跟老爺、夫人聯起手來實在太厲害,春兒畢竟是個小丫頭,你一定不能怨我!說著便隨著喜娘的指揮走到非渝身前將紙扇放入她的手中,然後又慢慢將她扶起。
吉時一到,迎親的隊伍就浩浩蕩蕩到了李府,所有禮儀一項沒省,繁複的令人頭疼,而一直被眾人圍繞的非渝也只有在上了花轎稀哭幾聲以示好命後,耳邊才總算清靜一些,才有功夫去尋回那不知被她丟到哪裡去的冷靜。
然而,在花轎起行不遠之處,她正掀開轎簾準備送扇時,一陣春風好巧不巧的讓她藉著蓋頭被吹起的縫隙看到了街上喜慶的一片,她的冷靜再一次被徹底的粉碎,剛剛,剛剛她那不是幻覺吧?為什麼街上也是一片喜慶的紅色?就連當初她在春恆山莊看到的江逸軒的婚禮也不過如此吧?她爹竟然誇張到了這種地步?她下意識緊張的握緊雙拳。
這麼個假婚禮竟辦的如此隆重,那等到一月之後她又要怎麼下臺?他爹這到底是在幫她還是在逼她?之前還不是看不上人家張峰嗎?怎麼突然間又要弄得人盡皆知?還是她爹就準備認張峰為真正的女婿了?非渝被自己滿頭的問號折磨的心慌意亂,指甲煩躁的嵌入掌心。這都叫什麼事啊?!
而騎著高頭大馬走在迎親隊伍最前面的林誠此時卻是一臉的春風得意,不管今晚自己怎麼度過,最起碼他現在是最風光的,一身大紅色的喜服襯得他越發面若桃花,放電的桃花眼卻完全收斂了之前不羈的目光變得深沉內斂,襯得他成熟穩重,性感的薄唇始終保持著一個完美的弧度,再加上他高大威猛的坐騎,更是一番讓人側目的美景。
隨著一路不絕於耳的鞭炮聲,迎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