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會以為自己還沒睡醒,重新鑽回被窩吧?
分手日,是非多,這話說得還真沒錯。我在心裡直犯嘀咕,注意力卻忍不住地一再地投放在他們身上。
對於齊放,我有種本能的好奇。帥哥的吸引力,從來都是大過天的。尤其他還長得像白翟——那個在我尚還很短暫的人生中,印刻下擦不去的痕跡的少年。
從兩人異常熱切的討論中,我知道齊放是我們未來的校友,今年大三,雙學位,主修中文,是少見的過了20歲,仍不滅帥樣的稀有品種。他的話雖然說得不多,卻句句都是字正腔圓,基本可以直扣主題,資訊透露得非常清楚,連猜都不用。
不過他居然只比我小一歲,倒讓我們非常意外,還真是朵極品的曇花啊!何況,這朵稀世珍品,居然還混了中、法、意、德四國血統。
丫的,趕明兒個我就買彩票去!我撇了撇嘴,心知齊放這情況,在人種繁多的澳洲其實並不少見。只不過像他這樣完全看不出中國樣,卻能講一口流利中文的人,定是不多見的。
在異國他鄉,從一個皮白如雪,發若淺星的帥哥口中聽到中國話,心裡自然會有些詭異的感動。
我想我一定是太想家了,嘴角勾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在玻璃中投影出飄若煙花的表情,虛得很不像我。
卓奇,你知道嗎?我看到了一個和你最愛的表弟很像、很像的人哦!
就在我們分手的……第一天。
第一次知道,整天嘻嘻哈哈沒個正經的自己,也可以如此的多愁善感。所以即便眺著無限的黑,也能想起遙遠得彷彿已退出記憶的大院。如西子湖畔不滅的燈火,安靜中透刺著喧囂的華麗。
很多事情過去了,但是,卻不會簡單的忘記。
如同,我和他及他們度過的每一天。
記憶並非真的太過快樂,只是暫時還戒不掉。
混血美少年(二)
“想什麼呢?下車了!”李沛霖的猛然一拽,拉回了我所有的思緒。
我低頭看了下表,指標,正奔向凌晨一點的位置。然一下火車,迎面撲來的陣陣熱風,卻燒得我差點沒跳回車上。
這恐怖的一月,簡直像個蒸籠,我可一點兒也不想當包子啊!
我深深嘆了口氣,心知自己今天估計是睡不成了。沒想到墨爾本這樣繁華的時尚大都市,居然不興裝空調!有這等裝置的房子,除了市區竟很難見到。
太多、太多次,當我看到溫度計奔過40的紅線時,忍不住仰天咆哮:“他爺爺的,澳洲,你有夠落後!”
房子,是用木頭做的——不隔熱;屋裡,是沒有空調的——不先進;冰棒,是甜得發膩的——不爽口;打的,是用百起價的——不夠錢!
我悲!這樣簡直就是天天免費洗桑拿嘛,窮慣了的我怎麼受得起啊!
李沛霖顯然也很鬱悶,連和齊放道別都一臉的意興闌珊。我一個勁兒地在心裡偷笑,這條生龍終也成了蔫柿子。
齊放卻非常具備東道主風範,異常認真地用中文和我們道別。夜色中的他真的很帥氣,耀眼的金髮投入昏黃的光暈中,彷彿眩出了一層淡彩,將他俊美的臉包裹其中。
鍍上金邊的王子。這樣的短句雖然肉麻,卻再適合他不過。
我不由微笑,像中了邪般望著他。他高貴的氣質,深邃的五官,認真的表情,都無法搭配整不好的凌亂所帶來的致命誘惑。
格格不入的,性感。
極品的……小受啊!我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狠狠雷到,只能假裝咳嗽別開臉。想嚥下冒到嗓子眼兒的笑意,餘光卻因他褐眸裡流轉的神采而微微一顫。
那感覺……呃!還沒來得及想清些什麼,臉上已遭奇襲——齊放突然彎下腰,在我的頰邊淺淺地一啄:“彤琪,很高興認識你。這是澳洲的問候方式,祝你新年快樂。”
太,太突然了!我還沒反映過來,他已依樣畫葫蘆地在李沛霖臉上也蹭了一下,然後突然回頭,又揉了揉我的發,才瀟灑地揚長而去。
靠,好大一色狼!我還沒來得及罵,李沛霖已小聲地嘟囔了句“賺了”,目送他的背影的雙眸裡,甚至掛著絲淺淺的迷離。
“唉呦,這位小姐,可是動心了?”我嘴角微抽,試圖轉移視線,以抹殺殘留在臉上的溫度。
這丫的居然連我這塊老豆腐都啃,虧他還帥得人神共憤,實在太沒品了!
“怎麼可能,他又不是我的style,賺便宜的人是你才對吧?你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