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多人撮合還不成……唉,是他太差勁還是紅娘太難當?甩去滿腦子的雜念,我再看向站臺時,已然沒了白翟的身影。剛才那輛呼嘯而過的火車,順著風,帶走了讓我心情複雜的他。
白翟……
唉。
沒有理由地,我重重嘆了口氣,然後緩步踱到他之前站過的位置。
很空曠的視野。站在這裡,可以望見車站對面的直路,一直延伸到天與地相接的地方。
不壯觀,不美麗,卻自有一種縹緲虛度的特別,搭配著澳洲低低的天空,有些閉塞卻移不開視線的詭異之美。
這樣的風情,確實是白翟最喜歡的。如同那年他帶我去看煙火時選擇的場地,另類得讓人說不出話。
尤記得,那次我是真的很害怕,越走越慌,那黑漆漆的破林子,崎嶇不平的小道,寂靜無聲的環境,都讓人遐思四起。
我惟恐自己會成為第二天報紙頭條,例如什麼無頭女屍啦,什麼分屍案、姦殺案之類的。白翟卻笑著說:“放心,這地方要真出了什麼事兒,至少要等上個把月才能發現。想上頭條,還得等等。”
我氣得直想吐血,恨不得掉頭就走,又沒有足夠的勇氣一個人回去。只能揪著他的衣角,在心裡不停詛咒。
儘管那之後的煙火,美得讓我忘了一切,興奮得又叫又跳。可回頭再走這條黑壓壓的道兒時,我依然把他恨得牙癢癢。
因為,白翟居然在半路上突然丟下我就往前面狂奔,害我以為有什麼鬼怪,嚇得差點沒哭出來。
我當時差點沒把嗓子都給喊啞了,腿也差點跑斷了。他卻笑眯眯地對我說:“小彤啊小彤,你這樣喊我的名字,我會不好意思的!不過,真沒想到你的運動神經那麼發達,下次八百米一定能考滿分,加油。”
靠,這天殺的宇宙無敵霹靂級大混蛋!
其實,我和白翟在一起的記憶,自從上了學後,就再沒了純然的快樂。
彷彿總要新增點什麼特別的東西,他才能滿足。導致了我每每想起和他的過往,就忍不住地咬牙切齒。
可儘管如此,我卻無法否認,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都是如此清晰的被記憶著。如同,刻骨。
那或許是因為,我們最初,是那樣的快樂。快樂的很單純,很爛漫。
我和他的牽繫,不管怎樣脆弱,也不曾扯斷。
我和他,就像兩條從出生開始就掛鉤的線,偶爾羈絆,偶爾分離,卻從有道細絲,連線著彼此。
就連我和卓奇的初見,也是因為有他。
我們三個,連同龔千夜,構成了一個找不到頭的結團,組成了一個並不複雜的小小故事,結局只是證明——
我和帥哥,總是有緣,沒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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姍姍來遲的不是難等公車的李沛霖,她的人品顯然比我好得多,基本沒怎麼耗,就直接踏上了車。一路綠燈,沒有阻礙,十分鐘不到就出現在我的面前。
不過因為受了我的人品影響,我們碰頭之後,還是在火車站裡苦等了很長時間,目送一輛輛火車到來,然後呼嘯,接著遠去……
Oh,my god!該死的男人們!
我和李沛霖欲哭無淚地看著單詞書,已經無事可做到發奮了,果然交個損友,得益非凡啊!我甚至開始懷疑那小子,是因為我們每次約他都遲到,所以這次故意回整我們!
呃,這顯然是標準的小人之心。不過,也不能怪我們,我已一再給peter打電話,他的回答卻清一色的都是“在路上了,就快到了”。然後,繼續沒有蹤影。
Tmd,誰信啊?他以為自己住在中國啊,不過兩千米左右的距離,居然走這麼久都走不到!死短腿男!
當我在心裡詛咒第一千次的時候,熟悉的聲音,終於於我們的身後響起——“真的假的,居然在看單詞哦!”
“你?遲?到!”我和李沛霖同時轉頭,把鄙夷的視線扔向peter,卻震驚地發現他身後的人影,“齊放?”他怎麼會在這裡?
“幹嗎這麼異口同聲的?他來很奇怪啊?”
“那倒不是。”我下意識地反駁。話說出口,才覺得稍嫌急切。
其實,我還是滿喜歡這個經常冷場的國際友人的,他的冷笑話是在是夏天最好的移動空調。只不過有些意外罷了——這兩個傢伙是怎麼攪和到一起的?
那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