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卻只記得當日我與趙池同時被人下藥了,後來的事情卻完全模糊,但腳祼清晰的沉重宣判了我的死刑。
我挪步走回屋子,屋子因為不大,所以一進便是廳堂了,一張圓木桌圍著凳子,有上首座,然後下首處按平常般兩排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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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正坐在凳子,圓桌一碗湯藥,還騰昇著霧氣,確實剛煎好。我進門,爺爺忙招呼我坐下,坐下後對著面前那碗藥大皺眉頭,這藥是真真正正的藥,把舌頭苦得喝任何蜜水都於事無補,已經喝了三個月,我大有懷疑一輩子都與藥結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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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晰你看,爺爺備了果脯,有你愛吃的蜜餞。”他把一碟子果脯推到我跟前,再遞來一杯花蜜水,誘道:“先喝花蜜水,再喝藥,喝完再吃果脯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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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連連,看著眼前滿頭花白的老人,有點哭笑不得,端起藥碗,一口氣,狠狠地嚥了下去。苦得眼淚都想掉,喝了花蜜水,再咬了幾口果脯,好是好點,但治標不治本,也不計較了。只是自己也明白,這破身子除了不中用,實際上沒有爺爺這尊活神醫大概也見焰王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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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不久,我剛躺下要就寢,便聽得樓下一陣譟動,有人腳步凌亂地往樓道走上來,嬤嬤聞到也起來了,只聽她壓低聲音,薄責道:“涼菊,你這是做什麼?沒方寸似的。”涼菊唯唯諾諾地道個不是,嬤嬤這才問:“下面都怎麼了?難道都不知道小姐淺眠易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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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菊輕道:“公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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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疑惑地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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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恬公子……”涼菊說完又囁囁嚅嚅地低加一句:“還有五殿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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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下面嗎?”嬤嬤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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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入黑的,先前還不知是何人,文仲、武仲兄弟和侍衛跟公子、五殿下的人差點動起來,後來文仲看出了公子的侍衛才知道是咱王府人,童老先生如今正在樓下招呼著,公子說若小姐就寢了便讓她好好睡著。”涼菊說完,我已翻開了被子,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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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摸索穿好鞋,嬤嬤掌燈進內了,她走過來為我穿好衣道:“小姐都聽到了。”我點頭應道,接過嬤嬤遞來的披肩,便徐徐下樓。下得幾步已聽到廳堂裡二哥與爺爺二人的談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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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正站在樓梯口處,廳堂的下首第二個座位一位年輕公子雪白織錦鍛袍,昏然燭火下,雪白越發潔淨髮亮,淡青色的竹子云紋膠纏襟領,懷裡一團銀絲纏金鍛袍,紫玉金石華冠壓頂,黑髮柔亮生色耷拉一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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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恬的抱姿倒是沒錯,卻有有點僵硬。看到我,他揚眉裂嘴,我快步往前走去,走近看他懷裡的睿兒,正朦睡中,只是嘴裡一直叨叨唸念不斷,聲聲熟悉的娘娘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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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向前,曲恬倒不謙讓,伸手然後鬆手,看到他微鬆一口氣,我低笑,他回眸也笑了,笑著便道:“以為妹妹歇了,想是二哥來得不適當,擾妹妹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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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頭:“剛躺下,未睡著聽到二哥來了,妹妹還想道,二哥還真算準時辰,剛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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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捧著茶盤進來,爺爺伸手接過,曲恬隨即遞手過來接,邊接邊道:“有勞嬤嬤與童老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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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不甚在意道:“ 恬公子舟車勞頓;老夫下去為公子收拾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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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恬卻擺擺手阻止爺爺起來,道:“童老先生不必勞煩了,恬今晚不便留宿在妹妹這裡了,只是……”曲恬說著低頭看我懷裡的睿兒一眼道:“五殿下怕是勞煩妹妹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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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懷裡的睿兒這時倒不再叫叫嚷嚷了,他安安靜靜地躺在我懷裡熟睡著。曲恬又道:“看來五殿下很喜 歡'炫。書。網'妹妹確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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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糾纏這個話題:“二哥這趟到膠洲怕是有要事在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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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恬只輕淡描寫道:“一點小事,大事便是遵皇命把五殿下給妹妹送來。”他把茶放回桌間,站起來道:“這夜已深,二哥便不妨妹妹歇息了。”說完向爺爺揖手拜別道:“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