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婷寬慰的笑笑,拽過他的手,在他手上寫道:“我也沒受傷,心中沒有了愛,就沒有了恨,就更不會受傷,我不痛,你別擔心。”
“好!”朱子涵咬牙說道:“既然你已經不愛他了,我們走,我帶你走!”他冷冷的瞟了一眼朱三,說道:“誰要是敢攔,我就報警,我告他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告他性侵犯,告他虐待!”說完,不顧眾人的表情,直接掀開被子,一手託著孟婷的肩,一手託著孟婷的大腿,就欲抱起,聶龍大驚,從後面死死地抱住了朱子涵的身體和雙臂,朱三也一下子撲在了孟婷身上,輕輕摁住了她的肩膀,讓她的身體不至於晃動。
聶龍奮力把朱子涵甩在身後,說:“子涵,你不能動她,她的喉管快壞掉了,你要是一動她,她可能連最後一絲恢復的機會都沒有了。”
朱子涵駭然的看著父親,“你竟然對她下這樣的狠手?”
朱三無言以對,只是低下頭來,哀哀的摸著孟婷脖子上的那道淤痕,“丫頭,相信三哥,三哥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你疼一分,三哥疼十分,你不要放棄我,你能改變我,你知道你能,丫頭,不要放棄三哥、、、、、、”
知道,孟婷知道,但他是魔,他心底裡最深處的邪惡一直都戰勝著理智,自己改變不了他,自己真的無能為力,該讓楊雲霄動手了,如果自己眷戀著他的愛,會害死更多的人。
心中沒有了愛,也就沒有了恨,這是她對朱子涵說的。
孟婷徹底放下了,她不似以前一樣,躲避著朱三眼神的追逐,她坦然的迎著朱三的目光,笑著指指門外,又指指自己和朱子涵,意思是說,請他們出去,自己和朱子涵有話說。
也只有她能平息朱子涵的怒火,聶龍把朱三拉了出去,於麗梅也悄悄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朱子涵坐在床邊,孟婷拉著他的手寫道:“他是你父親,我不希望你們父子為我反目。”
朱子涵沒有說話,只是流淚看著她脖子上的三道疤痕和那掐傷的淤痕,父親,是父親,如果她不是父親的女人,如果他倆沒發生過關係,那麼一切都會不同,自己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他一直不說話,孟婷又在他手上寫道:“別擔心我,那個人會來救我,楊晨也在他那兒,我想跟孩子在一起。”
是呀,當媽的當然想跟孩子生活在一起,朱子涵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惆悵的看著她朱唇角上的一抹笑意,和臉頰上的不健康的潮紅。
孟婷又在他手上寫道:“孩子好嗎?”
一說起自己的一對寶貝兒女,朱子涵笑了,從懷裡掏出許多孩子的照片,給孟婷看,好漂亮的小混血兒,棕色的捲髮,藍色的眼睛,只是那鼻子和嘴,象極了朱子涵、、、、、、、
朱子涵一直待到孟婷支援不住,昏昏欲睡,才離開。
當天晚上,朱子涵就走了,任朱三和聶龍怎樣留都留不住。
親人都離自己而去,朱三感覺從未有過的孤單,床上還躺著一個,無論愛和恨,至少她還躺在自己床上,孟婷病著,身邊離不開人,朱三沒用傭人照顧,自己親自在她床邊看護。
一直快到十二點了,聶龍才回家,推開門,還是像以前一樣,老婆還在跟幾個弟兄的家屬打麻將,聶龍打過招呼,見他回來,眾人起身告辭。
聶新豪今晚不但沒睡覺,而且特別懂事,馬屁精似的跑過來幫他拿拖鞋,聶龍皺皺眉頭,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懂事了?是因為白天闖禍?不過,最近闖禍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換上拖鞋,聶龍疲憊的朝樓上臥室走去,太累了,今天,累心。聶新豪並沒走開,跟在他屁股後問:“爸,你今天咋在大伯家呆了一天?大伯家出事了?”
聶龍沒好氣的說:“不該你問的就別問,小孩崽子,問那麼多幹嘛?你別給我闖禍就行。”
“那李醫生為什麼一天都在大伯家呀?大姐又病了?”
“什麼大姐?沒大沒小的,”聶龍罵完,隨即警覺:“你怎麼知道李醫生在大伯家呆了一天?”
“呃、、、、孟婷阿姨一點不像個當媽媽的人,就像個大姐姐。”
聶新豪的回答有些避重就輕,聶龍裝作不知,說:“你孟婷阿姨發燒了。”
“就這?”聶新豪有點不相信。
“嗯。”聶龍開啟臥室的門,聶新豪也跟著走了進來,坐在床上,聶龍一邊脫衣服,一邊偷偷瞟著兒子鏡中的表情,聶新豪想了想,又問:“爸,那李醫生為什麼今晚住在大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