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難道要讓他親口告訴自己,我已經愛上了別人?
那種打擊,也許比分別更可怕。
徹雪發覺,面對琉櫻,她是如此的脆弱。
因為在乎,所以害怕失去。所以期望活在最初的幻覺裡,不願醒來。就這樣,悄悄的離開,離開這個地方,從此,不再期盼他會去迎接她回來的那個虛幻的未來。從此,再無交集。他擁有屬於他的人生與責任,而她,不再是牽絆他的溝壑。
可是,仍舊如此的不甘心。
好想,即使受傷也要親口驗證,是否真的已經不再愛自己了。
徹雪的腳步是遲疑的。她有一種源自內心的期望,走慢一點,給她和他一個見面的機會吧。也許開啟這扇大門,他會同時推門而入,那麼,就讓她問清楚一切,然後離開。
從此以後,應該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
她知道琉櫻的性格。當初,即使她擁有同他心心念唸的女子相同的容顏,他也根本不屑於看她一眼。如今,他願意娶那女子,必定是深愛不疑。
糾葛的想法,纏繞著徹雪的腳步。
在清靈看來,此刻的徹雪是如此的痛苦。
她的腳步如此的沉重,儘管口中吵鬧著要快速離開,可她明白,她捨不得,她不甘心。
她為何要回來。難道不就是因為要見他一面嗎?
可這個卑微的願望,耗盡了她那麼多力氣,換來的卻是看上去愛情已經消失了的的噩耗。
徹雪突然有一種感覺,如今的自己多麼像人魚公主。每走一步都覺得腳尖疼痛。
因為,她要走的是告別這場感情的路,如此踟躕,舉步維艱。
琉櫻仍舊愣在那裡。劍軒看他一眼,上前推開了門。
就在那一剎那,清靈拉著徹雪的衣角也走到了大門處。
聲音的傳播需要介質的話,那麼感情的流動,應該同樣需要介質,那麼,那個介質是什麼呢?
我們看見自己心中期盼的物件,透過介質那人的形象進入你的視線,然後,目光交接的瞬間,便可以聽見有東西碎裂的聲音。
思念被塵封著,每天都會產生新的思念,覆蓋在舊的思念之上,隨後日積月累,厚厚的一層,慢慢的越積越多,為了讓那思念不要太過肆意,便會將它冷凍起來。
然後,四目相對,執手相看淚眼,便是打碎這思念的工具。
碎裂的聲音裡,有眼淚滴落的叮咚聲,有心跳回蕩的緊張感,有呼吸融合的氣息。
一切的一切,仿若都是為了思念被打碎時的場景而設定。
在那扇被開啟的門的兩端,是夢想照進現實的璀璨。
如此美好,惹人落淚。
一直期盼的一切,未見面時幻想的種種相遇的場景,在這種不期而至的狀態中,趨於平緩。
剩下的只有四目相對。似乎說不出一句話來,也不知道該說出什麼。
那日思夜想的眉眼,無端的突破了思念的壁壘,深深的刺進彼此的靈魂中。
那昨日離別的眼淚,只是為了今日的重逢而增加小型劇目。分別了又如何,一切都顯得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彼此又重新相遇。
看著那個人站在那裡,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一切都沒有變一般。
徹雪只覺得呼吸都有些凝滯。她在恍惚的驚喜之後,感覺到的是深深的難過。
她的腦海中,不住的想象著,他會如何開口,如何對她說第一句話。
琉櫻幾乎不敢相信。她回來了。她真的回來了。這扇門背後等待他的不是夢的破滅,而是真實的她。
多少個夜晚,多少個閒暇的時光,他曾經在腦海中一遍遍的回想著與她再次相見的情景,他一直在想,當他前往薔薇國接回她的時候,她會是什麼樣子。
她居然回來了。看上去仍舊沒有變,還是那樣的眉眼,只不過,那倔強的眼神中,多了一絲陰霾。
琉櫻只覺得心中一緊,他知道,她一定誤會了他的婚事。
他不知道為什麼,他渴望他即使不解釋,她也能懂。
清靈和劍軒看著這兩個完全沉浸在彼此世界的人。根本插不進一句話。
可這畢竟是外面,若是讓路人看了去,只怕會引來是非。
必須有一個人打破沉默才行。
“殿下進去吧,外面人多。”
琉櫻回過神來,走進門內,這樣,他便離她更近了。
他可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