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會忘記什麼叫幸福。
徹雪看著眼前的殿月。他如此的溫柔。她明白,他是真的深深的眷戀著她。但是這眷戀,卻讓她無法接受。因為她愛的人是琉櫻。所以無法騰出位置給殿月。即使他多麼好。如今,一切都結束了。必須接受現實了。
不能再讓更多人的人犧牲。也不能再讓殿月為了她心疼了。即使曾經是敵人。但一次次的反覆包容與疼惜,讓她捨不得在繼續傷害下去。
沒有她,琉櫻或許會過的更好吧。她的感情,她的存在對於琉櫻來說,完完全全就是牽絆。這份牽絆,已經揹負了太多了。殿月已經仁至義盡了。一個男人深情至此,她沒有理由再拒絕了。
心中全是這些矛盾的想法。一步步的說服著心中抗拒的徹雪。該放手了。
殿月看見了她眼神中的遲疑。他顯得很害怕。他害怕這樣的騙局也無法讓她選擇留下。
殿月的憂心被徹雪看在眼裡。她坐起身子。環住殿月的腰。
“對不起,我輸了。輸的心服口服。以後,你不會是一個人了。”
她的眼淚一滴滴落在地上。卻不讓殿月看見。一直保持著那種姿勢,到眼睛由於眼淚而酸脹。
從那夜起。徹雪的住處,便成了殿月的寢宮。脂顏恐懼的一直沒有從房中出來。徹雪幾次去見她,她也不敢說話。
她將華月的毒藥端來的事情。殿月已經知道了。他曾經去找過她,只對她說了一句話:“永遠不要出現在本王的眼前,否則…”
那話,如同詛咒。讓脂顏的精神虧空了。外人眼中她仍舊是王后。卻形同虛設。他的父親為何要幫助殿月。也正是為了保全她的性命。堂堂一國之後,居然試圖投毒。這樣的罪名,當誅九族。女子德為先,若是心腸歹毒,如何為天下女子之典範。她如今還能活著,也算是奇蹟了。
華月死了。殿月心中的悲痛常人根本無法預料。他極度需要尋找一個人,用那個人的血來祭奠華月的亡魂。在其中參與的無辜者脂顏,便是最佳人選。
幽露也回國了。他臨行前只留下一封信。信上只有兩個字:謝謝。
徹雪看著那信,淚流滿面。那個少年,他居然向她道謝。她很孤獨。前所未有的孤獨。幽露不在了,在這薔薇國中再也沒有能同她談心的物件了。
偌大的宮城,竟然好一座空城。只因為,所愛之人的缺席。她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說服自己留下。只是幽露一離開,她整個人突然空了。所以那種不甘心就又顯露無疑。
身邊躺著的人是殿月。他的優秀,是天下多少女子嚮往的。而對於她來說,這優秀,讓她覺得負累。
若是不愛這個人,又怎麼能夠覺得輕鬆。待在他身邊的每一天。感受著他的柔情,卻不得不在心裡產生抗拒。只能選擇接受,卻無法真的從心底裡回應。她開始厭倦自己的虛偽。虛偽的掩藏感情,虛偽的想要試圖忘記琉櫻。
即使她躺在殿月的懷裡。卻總是恍然間以為那是琉櫻。她甚至害怕有一天,殿月會聽見她在夢中呼喊琉櫻的名字。想到這裡,她就覺得害怕。如今的殿月,如此的孤單。他的身邊空無一人了。她曾經想要將脂顏勸服,好讓脂顏陪在他身邊,分擔一些他的心思。這樣子,她或許會覺得內心平靜一些。他給的太多了,她無力償還。
殿月夢中囈語:“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她頓時淚如雨下。該如何才能調和如今的矛盾。這一切,讓徹雪覺得疲憊不堪。她終究是病了。並且一病不起。
國中的名醫也醫治無效。生命在一絲絲的抽離中。殿月不知道她的內心到底承載著怎樣的傷痛。以至於顯現在身體上的時候已經這麼嚴重了。
“徹雪姑娘得的是心病。”
“這種病…心病還須心藥醫…”
太醫們不敢多言。情況他們不確定。可徹雪的身體上並沒有什麼毛病。若是說身體弱,應該不至於如此昏迷不醒。當下只有一個原因,她自己不願醒來。彷彿沉浸在某種痛苦中無法自拔。
殿月無力的揮手。他緊緊的攥著徹雪的手,但那手,沒有一點力氣。
他們的賭約他贏了。他好不容易在這兩日之內,第一次感覺到她的溫柔。她的不再抗拒。她卻突然間這樣一病不起。毫無徵兆。
“心病?你的心病是什麼?”
宮人們根本無法給徹雪餵飯。整整四天四夜。她的身體,真的垮了。若是繼續這樣下去,只怕命不久矣。
殿月命人去尋蓮花國王子幽露前來。太醫們開始躲閃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