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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師孃在庭院裡敘舊,聊起當年唸書時的往事,不禁感慨歲月如梭,光陰似箭。喝了會兒茶,覺得山上微涼,師孃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如往日硬朗,她說睏乏,我也趕忙順勢告辭,臨走又蒙師娘送了不少山珍土產,弄得人怪不好意思,被師孃著實嘲笑一番,說女兒回孃家,哪兒有空手而歸的道理!
喜滋滋的帶著山珍美味在書院裡恣意溜達,回想起當年四爺和十三弟在餘杭的時候,我也去看望師孃,拿回好大一籃子山野珍蘑,回家叫廚子燉了湯,讓他們嘗新鮮,誰知還沒端出廚房,就被完顏亮先喝了半鍋。佔了便宜嘴裡還罵罵咧咧的不依不饒,說姑娘大了,心思難琢磨,吃裡扒外,有好東西不記著兄弟,偏要給外人。偏巧這話被十三弟聽見,問他誰是外人,嚇得完顏亮灰溜溜逃跑。無憂往事歷歷在目,可轉眼間,就已然各奔東西。
“二少爺!”,正漫無邊際的胡思亂想,忽然聽聞有人在背後喊我諢號,“飛狐顏二少!”,再聽聽,就更了不得,這人能喊出當年只有四大才子彼此間玩鬧的私密話,可見與我們多親近,原來祖母沒誆我,書院中真有我盼望相見的人。
“淳哥哥!”,完顏淳回來了,他居然在書院,我心心念唸的完顏淳,自打去南海打仗,多年就音信全無,居然現在好端端站在我眼前,笑靨和煦,叫人不敢相認。
“姑娘,給姑娘請安!方才是玩笑話,唐突姑娘,還望姑娘恕罪!”,他仍是溫和有禮,隨意不失恭敬,這麼多年,除了風餐露宿的軍營,磨練的氣質更為硬朗,一切都沒變。
完顏淳是我遠方堂哥,自小父母早亡,被寄養在叔父家,本就聰穎過人,又因寄人籬下,格外刻苦,沒幾年就已然出類拔萃,文武皆通,令叔父和祖母都倍感欣慰,總沒有負於他父母的重託。叔父還時常感嘆,為何自己的親兒子不是才貌雙全的完顏淳,卻是混沌頑劣的完顏亮,屢屢嘆息不已,令完顏亮很不服氣。
雖是堂兄遠親,可當年完顏淳確實以我伴讀侍衛自居,一起到學堂唸書,他也從不認為自己是完顏家的少爺,總謙卑敦厚,所以到現在他有戰功在身,仍是習慣尊稱我為姑娘。
“錦姑娘,可好……”,突然完顏淳就不似見我那般隨意,突然拘謹窘迫起來,和錦雲打招呼,他有些羞澀不知所措。
誰知錦雲連話也沒回,轉身就走,弄得完顏淳尷尬萬分。打從當年伴讀,我就覺得完顏淳醉翁之意不在酒,哪裡是陪我讀書,總有事沒事找錦雲打岔討好,居心明顯,連傻亮都看出來了。
後來許多年,完顏淳倒也沒再為旁人動心思,再加上他為人正派、安分,所以我也就未曾攔阻。可男兒畢竟志在四方,他年紀比我長五歲,到了十七歲那年,已經文韜武略,樣樣出眾,適逢叔父的同僚引薦,讓他去軍中做武官,沒幾年南海戰事頻發,他也就跟著去了南海,一去三五載,先頭還有星星落落幾封家書,後來估計戰事緊急,就音信全無了。
可我總記得,他在臨行前的晚上,在後花園的湖邊,把祖傳的佩劍送給錦雲,錦雲不收,他還說戰場無情,怕從此天涯飄零,好歹給姑娘留個念想。還讓錦雲等他,這不是表白心跡是什麼?不是定情物是什麼?
錦云為人溫婉持重,沒我做主,她不會輕浮到私定終身,所以,當時沒表態,只是默默將劍收好,這些年從餘杭帶到京城,又從京城帶回餘杭,這不是信守承諾,又是什麼?況且,錦雲也送了他荷包火鐮,這不是定情回禮是什麼?所以,這分明是段好姻緣,讓我記掛在心的好姻緣,為我視如親姐妹的錦雲,爭也要爭到手的好姻緣。
“淳哥哥你別理她,她不是討厭你,估計是害羞了……”,好歹也是姑娘家,這麼多年沒見,又當著我的面,哪兒能上來就訴相思別情。
“嗯,難為姑娘費心……”,完顏淳悵然若失,一定是被錦雲冷落,心中難過,他肯定是喜歡錦雲的,不然那荷包火鐮現在還掛在他腰上,而我當年送的彈弓,不定被他扔在哪兒了。
“淳哥哥,你實話告訴我,你喜歡不喜歡錦雲?若是你真心喜歡她,回頭我就幫你問問,兩情相悅,儘早娶進門才踏實,從此花朝月夕永不愁。我現在看明白了,世事多變,差了分毫,這輩子真能謬之千里……,你是男人,心裡到底怎麼想的?給我句痛快話……”,最怕拖沓的人,這些年未見,也不知完顏淳是不是心意如舊。
“姑娘!您?我?我,不敢隱瞞姑娘,這次從南海打仗得勝歸來,聖上欽賜三品參將之職,我只怕……”,完顏淳突然吞吐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