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為人處事圓滑,心機深沉,唇角似乎永遠噙著笑意,其實好惡難測,極難對付的一個人。若真要說有什麼特別在意的,廖程遠泯口杯中的紅酒,淺笑著看眼前鬥志昂揚的女子,戲謔道:“江福慧。”
即將擦肩而過的而過的女子定住腳步,看到廖程遠怔忪了下,隨即釋然地衝他微微一笑。
女子的臉頰紅紅的,帶著冬日的寒氣。
廖程遠摩挲著手中的玻璃酒杯,但笑不語,沈遲的愛好,若果真的有的話,只能是那個人了吧。
仔細追究,其實沈遲待人很親切,起碼端出的是一副親切的架子,尤其對待女子,態度溫文,禮數週全。
可,但凡跟沈遲打過交道的人,無不感覺其人難以接近,且自覺自己矮人一等,生生降級到仰望的地位。
這個人,他家世顯赫樣貌英俊,無論是對男人還是女人,他生來好像就是為了證明何謂得天獨厚,何為天子驕子的,那差距之大甚至沒有機會讓你嫉妒!
如果豪門也分等級的話,他無疑站在金字塔的最頂端!
可是,即便是這樣一個人,他也是有缺點的!
廖程遠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難得好心地提醒,“我勸你還是算了吧,要是放在以前,你可能還有那麼一兩點的機會,可是現在估計那麼一點的機會都沒了。”
女子冷嗤,“憑什麼,因為程暮雪嗎?不過一個戲子而已!”
廖程遠不以為意,笑著與她碰杯,“這個嘛,過一段日子你就知道了。或許,記起我今天跟你說的話,你還會感激我還不一定呢。”
女子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輕輕抿了一口玻璃酒杯中的深紅液體,眼波流轉,明豔照人。
福慧的視線與注視著沈遲的李然相撞。
李然初入上京社交圈,才發現原來所謂豪門也是分等級的,而那種無形中被排斥的感覺,讓她頓覺原來那個在她面前不可一世的男人其實也只是處在豪門這座金字塔的基層而已。
此時的福慧對孤掌難鳴的她無疑是一根救命稻草,她的激動之情絕對不是假裝的,福慧看出她的窘迫,抿唇淺笑著走過去,對路上遇到的人一一點頭致敬。
曾經有人對她說過,所謂宴會就是比誰更能裝的地方,千萬不能急於找人攀談,這隻能暴漏你很緊張或是迫切,同時宴會又是小團體扎堆的地方,除非有熟人介紹否則很難融入其中,所以你能做的就是微笑,微笑再微笑,與每一個視線相遇的人微笑致禮,表現你的風度,體現你的禮儀!
李然微微胸悶——她一直覺得福慧土氣,上不了檯面,此刻卻見她在如此盛大的宴會上衣著亮麗,舉止進退有度,頓覺自己被比了下去。
“福慧。”她親切地挽住福慧的手臂。
“李然,你今天很漂亮。”
在這種場合見到李然,她還是有點意外。
“你今天也很迷人。”
“秦先生也從事娛樂業嗎?鼎豐申江的開幕酒會,見到你我有點意外。”
“哦,不是,他從事建材的,不過也不排除往娛樂界發展。今天只是商業應酬,你也知道我很忙而且不喜歡出席這類商業應酬,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她低調炫耀。
福慧笑笑,不以為意,有些女人需要透過不斷的羨慕證明自己的幸福。
“沈先生看起來很和善,應該很好相處吧?”
如果偽善也算善良的話,那就算是吧。福慧腹誹,嘴上卻淡淡道,“還好。”
“我們過去跟沈先生打聲招呼吧,順便讓我那位介紹你們重新認識一下,或許還能關照你一下。”鬱悶難平的李然準備扳回一局。
福慧無意接招,笑笑道,“你先過去吧,我悶得慌,出去透口氣。”
李然從服務生那裡換了一杯酒,與福慧點頭告別,轉身徑直朝著沈遲的方向走去。沈遲依舊慵懶地單手支著吧檯,身邊男男女女的聚集了幾個人正在閒談,他樂呵呵地與李然碰了杯,然後很給面子地將酒一飲而盡,又笑意盈盈地與她交談,餘下幾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女子恨得咬牙切齒。
“李小姐和我們公司的江小姐認識?”沈遲看似不經意地隨口發問。
李然一愣,江小姐?隨即她反應過來,“你是說江福慧?我們曾是舍友,她剛回國時跟我共同租用一套房子。”
沈遲“哦”了一聲,沉思了一會,問,“日本不好嗎?不是很多人出國了便不願再回來。她有沒有跟你提起過為什麼回來?”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