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想,專心投入複習。
六月底,戈然又出事了。
他和一個男生打架,把對方打得骨折了。
這一次事態太嚴重,利眉的爸爸出面也沒用了,戈然背上了處分,再次被校方勒令在全校升旗時作深刻檢討。他不再像幾個月前那樣嬉皮笑臉,鼻青臉腫地站在升旗臺,低垂著頭,聲音低沉而又清晰地把手中那份檢討唸完。
周圍的同學都在竊竊私語,有人幸災樂禍,有人為戈然叫屈,有人罵利眉……
戈然會跟那個男生打架,是因為他惡意地當眾掀了利眉的裙子,利眉哭著跑去跟他告狀。李勝堯他們攔著他,戈然本來都冷靜下來了,利眉卻哭得跟天塌了一般,嚷嚷說他要是不幫她教訓那個人,她就再也不上學了。
事情發生後,齊渺才從嚴沫沫嘴裡得知戈然的身世,他很小的時候他媽媽就跟人跑了,他爸爸做生意常年不著家,他就跟孤兒沒兩樣。
她曾經以為他是沒心沒肺,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原來他一直都在用笑容和不羈掩飾自己內心的孤獨和痛楚。誰對他好,他會永遠銘記。就像利家對他有恩,利眉受了一點點委屈,他都不惜代價用所有償還。
只有心理受過巨大創傷的人,才會這樣恩怨分明。
齊渺抿著唇,站在人群中看著臺上一臉漠然的戈然,心裡特別難過,甚至有點想哭。
作者有話要說:OO~
第五首歌
初二暑假,齊渺的父母帶她去廣西和雲南旅遊。一路上看了很多美麗的風景,遇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她曬黑了一些,被嚴沫沫嘲笑從非洲回來的,但是這些毫不影響齊渺的好心情。
快開學時,她媽媽給她買了一條新裙子,純白的,穿在身上非常漂亮。九月一號去學校報名時,她把它穿上了。
看到她,嚴沫沫誇張地哇了一聲,“好有氣質喔~”
齊渺有點臉紅。
就在這時,戈然和李勝堯、唐元、莫曉靜、馮明輝他們一幫人一起呼啦啦迎面走過來。
“沫沫~”李勝堯喊住嚴沫沫,把她拽到遠處的樹底下說話,似乎他們暑假鬧了彆扭,李勝堯訕笑著說著什麼,嚴沫沫扭頭氣鼓鼓地不理他。
齊渺還要等嚴沫沫一起去交費,不好自己先走開,只好杵在原地等她。
戈然他們也在等李勝堯。
唐元和莫曉靜好笑地數落著李勝堯,馮明輝則把目光投向齊渺,拿手肘撞撞他一邊的戈然,小聲說了句什麼。戈然馬上朝她看過去,齊渺的目光和他不期然對上。
戈然眼睛一亮,吹了聲口哨,笑著對齊渺說:“今天真漂亮啊。”
這是那個靈異夜晚過後,戈然對齊渺說的第一句話。
齊渺有些發怔,等她回過神來,戈然他們已經朝校門口走去。
“不等堯子了?不是說一起去踢球嗎?”她聽見馮明輝說。
“看他那樣兒,哪還有踢球的心思,女朋友要緊喔~”唐元笑嘻嘻地說。
齊渺朝樹底下那邊看了一眼,嚴沫沫已經被李勝堯鬨笑了,兩人開始有說有笑聊起來,看起來一時半會兒也不捨得走,齊渺無奈地決定自己先去報名。
轉身時,身後又傳來唐元的聲音,他說:“小哥,把你家晴格格叫過來一起玩咯~”
戈然笑道:“她哪有空,要幫老師檢查暑假作業……”
“梓清和方桐也要呢……”
“嘖,好學生的悲哀……誒,對了,江立那死小子呢?怎麼沒看到他?”
“還在美國呢,估計要過幾天才回來……”
“這小子,乾脆就留那兒別回來了……”
……
齊渺頓了很久才繼續朝報名點走去,路上碰到幾個女同學,全都用奇怪的目光看著她,“齊渺,你怎麼了,不'炫'舒'書'服'網'嗎?”
“沒有。”齊渺艱難地笑笑。
“可是你的臉色看起來好難看哦……”
“真的沒事啦,可能是太曬了吧。”齊渺裝模作樣地抬起手用手背擦擦額頭。
整個年級都在一樓的一間教室報名,每個班級一個視窗,齊渺來得不算早,隊伍前頭已經排了七八個人,她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落在第一個視窗和班主任並肩坐在一起仔細檢查同學暑假作業的晴格格身上。
相熟的女同學在旁邊跟她說話,她一句都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唐元對戈然說的那句“你家晴格格”。
晴格格叫羅臻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