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葉天帶過來的感覺並不一樣。
她看了看葉墨，發現葉墨的臉色也並不是很好看。
兩個人都是對環境變化非常敏銳的人，自然一下子就發現這裡面氣氛有點不太對。
“父親，他怎麼了？”葉墨眉頭微皺，低聲問道。
“老爺在書房裡，一整天了。”管家輕輕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葉墨，聲音裡有些擔憂，“您過去好好勸勸他。我，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葉墨和林燻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睛裡的驚訝。
三人停在書房門前，管家輕輕敲了一下門，低聲道：“老爺，少爺回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葉天的聲音很疲憊。
葉墨推門而進。
這樣子
裡面很暗，厚厚的窗簾掛在窗戶上，一點縫隙也不留。
葉天的身影在皮椅上，微微有些佝僂。
葉墨大步走進去，開啟窗戶，眉頭緊皺。
“你怎麼了？”
光線照射進來，葉墨才發現葉天一頭黑髮已經全部白了，一夜白頭，這種事情，竟然真的發生在這個男人身上。
必定是發生他自己無法承受的事情，才會這樣子。
但是，又有什麼事情是葉天沒有經歷過的？
大風大浪都幾十年過來了，葉天還有什麼沒有承受過？
“發生什麼事情了？”
葉墨的語氣有些緊張起來。
坐在皮椅上，神色疲憊的葉天看到葉墨，微微轉過頭，看著林燻。
他的眼神非常複雜。帶著強烈的痛苦，又帶著留戀，讓人膽戰心驚。
林燻淡淡的看著他，不躲不避，毫無一絲情緒。
葉天眸子一縮，眼前林燻的樣子，竟然跟黑夜交疊了。
那個男人也是這幅模樣，當初他把他趕出去，也是這樣子冷冷看著他，然後立刻轉身離開，一走就是二十幾年。
他還一直奇怪，為什麼馨柔生出來的女兒，脾氣跟他和她一點也不一樣，原來事實就是這個。
她不是他的女兒。
她竟然是那個人的女兒……
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葉天把視線投放到葉墨的臉上，微微笑了一下：“你跟她可以結婚了。”
葉墨點點頭，問道：“熏熏是誰的孩子？”
“你還記得黑夜叔叔嗎？”葉天把一張照片拿出來。
那是一張黑白照，他和黑夜都還是年輕的模樣，二十出頭的年紀，英氣勃發，那個叫做黑夜的男人有著跟林燻如出一轍的野性魅力，緊緊是透過照片，都可以感覺到那種逼人的氣息。
不看面容，僅僅只看照片，就知道這兩人是父女。
林燻目光掃過那張照片，整個人都微微有些一愣。
怎麼會是他？！
葉墨看林燻面色有點奇怪，忍不住的問道：‘怎麼了，熏熏？“
林燻的臉色越來越白，她整個人都踉蹌了一下，然後撲過去，用力握住那張黑白照，盯著葉天問道：”他是我的父親？”
葉天也被林燻的動作嚇了一跳，林燻此刻的表情根本沒有一絲喜悅，有的，只有難以言說的悽慘。
“怎麼了？”
“不，我不相信……”林燻整個人都有點發抖，她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隱藏著強烈的痛苦，她呆呆的看向葉墨，低聲問道，“這個世界上，有父親會想要殺掉自己的親生女兒嗎？不僅要殺掉她，連她的孩子都要除去……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子的父親嗎？”
“熏熏！”葉墨嚇了一跳，走過來抱住林燻發抖的身子，緊張的問道，“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林燻看著照片，低笑起來：“葉墨，你知道嗎？我組織裡的老大，就是這個男人……我的父親，我找了這麼久的父親，他想殺我……”
她的聲音低到低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