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燻的臉一下子從笑臉變得蒼白，嚇得站起來，大喊醫生。
牙關緊咬
“別……”林燻痛的發抖，還要分出心思來抓住葉墨的手，“是生理期……我剛才掉下水裡去了，現在，受寒，唔……”她痛得說不出話來。
葉墨抱住林燻的身子，慌亂的不知道怎麼辦。
“去給我買衛生棉。”林燻推了推葉墨的手。
她頭腦一片糊塗，也突然想起來這個男人怎麼會願意給女人買這種東西，剛想說算了，葉墨已經站了起來，親了親她雪白的臉，說了一聲：“等我”，就衝了出去。
林燻楞楞的，看著葉墨離開的背影，一時之間，百味陳雜。
如果當初……
不過已經沒有如果了。
閉上眼，她收斂了眼底浮起來的複雜情緒。
林燻這次的例假痛的非比尋常，整個人都像是打溼了一樣，冷汗直冒。葉墨扶著她去醫院的衛生間換了衛生棉，在門口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見到人出來。推門進去，就看到林燻扶著洗手池暈過去了。
這次他嚇得不清，趕忙叫來了醫生。
……
林燻醒過來的時候，就聽到外面有人在竊竊私語。
“她怎麼……”這是葉墨的聲音。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夫人應該流過產吧？”這是一個年老的聲音。
林燻眨眨眼，回憶起來，自己剛才說在洗手池裡暈過去了，那麼現在……
她看了看四周，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還在醫院裡。
那麼在外面跟葉墨對話的人，應該是醫生？
林燻警覺起來，睜開眼，隔著垂下來的白色帳子，看著外面迷迷糊糊的人影。
“你夫人流過產，但是沒有好好調養，這繼發性生理痛，大概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林燻垂下眼，按住自己還在墜墜的發疼小腹。
繼發性生理痛……
她身體一向很好，但是自從那次流過產之後，每次例假來的時候，就會痛的死去活來。
原來……是因為那次嗎……
“那麼，這個會不會留下什麼隱患？”葉墨的聲音帶著一絲擔憂。
“您夫人不僅僅是繼發性生理痛，還有宮寒。”醫生敲著白紙，沉吟一聲，“這個宮寒，倒是最麻煩的。以後，你們可能不會有孩子了。”醫生憐憫的看了一下葉墨頓時僵住的臉，“從剛才把脈來看，您夫人懷孕的機率很低，連百分之五的機率都不到……你啊，不知道女人產後的身體很虛弱的嗎？不好好調養，會是吃大虧的。”
“沒有根治的辦法嗎？”葉墨乾澀的聲音，一字一句的說出來。
醫生嘆息的搖了搖頭：“宮寒可以靠調理來治療，但是根治……起碼現在醫學上，還沒有完全研究的出來。而且您夫人，現在身體實在不好，氣虛，少血，雖然我不知道您夫人是做什麼的。”醫生看了一下葉墨的臉，“但是您，不是應該有完全的能力保護她嗎？”從葉墨的氣度和穿衣打扮來看，他差不多就能推測出對方的身價和地位了。“我……”
林燻的手指用力握緊，牙關緊咬。
她感覺什麼都聽不清楚了……
又痛又酸
這個意思……
這個意思就是，她以後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這個意思就是，她已經失去做一個母親的能力了？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整個人僵硬的躺在床。上，像是失去了靈魂。
她還想著……還想著給小凌子一個妹妹，讓他們兄妹兩快樂成長，她還記得小凌子那期待的眼睛，於是這一切，都已經不可能了？
林燻迷迷糊糊的想起來，那次她被關在小黑屋裡，那麼冷，那麼絕望，而她可憐的孩子，卻已經化成一灘血，順著大。腿。根部緩緩流下，那已經是她唯一的孩子了……
那時候正在冬季，她只穿著一件睡衣，被關了一天一夜……
臉色完全雪白，林燻躺在床上，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是不是就是那個時候，被凍傷了？然後，再加上沒有好好調理……
整個人不可遏制的發起抖來，她按住自己的小腹，又感覺到那種抽痛了。
沒有在比現在更能清楚的感覺到，她的一切，正在被葉墨親手的，一點一點毀去！
好痛……好痛……
林燻把冰冷的臉貼在床單上，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滴落在床單上，留下一圈一圈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