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心中最後一絲殘念。
死人的衣服才會拿去燒掉,不是嗎?
他死了!他真的死掉了!
“啊!——”艾思語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響徹整幢別墅,驚得林中的小鳥四處飛散。艾思語無力地跌坐在地,抱著那件血衫,傷心欲絕,“費逸寒,你說話不算話,你是個大騙子!嗚嗚嗚嗚……”
“太太,你不要嚇我,你到底怎麼了?”秦嫂一時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天哪,思語,怎麼哭成這樣?”追下樓來的宋怡潔,擰眉抱著艾思語問。
“怡潔,他騙我!他騙我!他說我會是‘費家孫子的奶奶’,可是他卻不在了!嗚嗚嗚……費逸寒他是個大騙子!嗚嗚嗚……”悲哀的淚水;,無奈的淚水,思念的淚水,心痛的淚水;如同洪水爆發肆意橫流。
“思語,你到底在說什麼?把我搞糊塗了。”聽著艾思語的隻言片語,宋怡潔一頭霧水。
“費逸寒,你不是要把我終身囚禁嗎?你不是要懲罰我嗎?現在,你把我一個人丟下算什麼?嗚嗚嗚……我知道你在生氣對不對?好,我聽你的話,乖乖呆在這裡,哪裡都不去,你回來啊!快點回來好不好?只要你回來,怎樣懲罰我都可以,回來啊!嗚嗚嗚……”亮晶晶的眼淚在眼睛裡滾動,大大的、圓圓的、一顆顆閃閃發亮的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滾下來,滴在嘴角上,胸口上、那件染血的襯衫上……
“哦?怎樣懲罰都可以?”賦有磁性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在客廳門口響起。
艾思語循聲抬眼,模糊地淚眼中,是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呼吸猛然一窒,她迅速用手抹掉眼淚,瑩亮的瞳眸中映出了他那張稜角分明,冷峻完美的臉。
她不敢置信地猛眨眼,“你……我……”思維混沌,語無倫次。
費逸寒邁開長腿,走到她面前,蹲下身,瞥了瞥她手裡的襯衫,再看看她滿臉溼漉漉的淚痕,勾唇道:“以為我死了?”不然怎麼剛從外面回來,就聽見她呼天搶地的聲音?
“你是費逸寒?”艾思語眨巴著淚眼,遲疑地問。
“不然呢?又是幻覺?”費逸寒挑眉問。
艾思語凝神屏息,小心翼翼地探出手,然,手卻久久僵在半空,猶豫不決,她怕,一觸碰,他就會憑空消失。
“蠢女人……”見她眼中的憂慮,費逸寒拉過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頰。
真實的觸感,透過指尖,傳遞到她的大腦,他的臉頰貼著白色紗布,鼻息間,隱隱約約還能聞到藥水的味道。
太好了!
他沒死,他還在!
艾思語激動地撲到他懷中,淚水湧出,她低泣著,“我以為……你死掉了,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噝……”腹部的傷口被她碰到,費逸寒蹙眉倒抽一口氣。
艾思語趕緊鬆開手,擔心地問:“很疼嗎?有沒有怎樣?”
“誰告訴你我死了?”
“我醒來之後,怡潔說你人不在了,去你的臥室看見床單被拆掉了,秦嫂還說要把你的衣服拿去燒掉,我就以為……”
“oh,my
god!思語姑奶奶,我可沒說費總裁‘他人不在了’,我說的是‘他人不在這裡’。哎喲,都是我不好,好巧不巧關鍵處非得打個嗝。”宋怡潔自責地說。
“難怪太……嗯……艾小姐要抱著先生的衣服大哭。”秦嫂恍然大悟,“床單是先生早上吩咐拆下來要重新換的,因為忙著打掃,還沒來得及換上。”
此時的艾思語,一張小臉紅得可以滴出血來,尷尬、窘迫,讓她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起來。
費逸寒的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修長的手指挑起她尖小的下巴,“你剛才說,怎麼懲罰都可以是麼?”
“額……那只是因為……”
“不許廢話,去,把你這張髒兮兮的臉洗乾淨,二十分鐘後到臥室來找我!”語氣武斷,不容置否。說完,費逸寒站起身,邁步朝電梯行去,緊跟在他身後的是馮律師。
艾思語目瞪口呆、臉若紅霞,呆呆地望著他峻拔的背影,看著他走進電梯。
“去,把你這張髒兮兮的臉洗乾淨,二十分鐘後到臥室來找我!”一旁的宋怡潔模仿起費逸寒剛剛的語氣,打趣道:“欸!思語,他讓你洗洗去臥——室哦!哦豁豁~~~貓吃魚,狗吃肉,奧特曼要打小怪獸囉!”
站在一邊的秦嫂聽了,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
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