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餘光瞥到不遠處餐桌的娘子軍,顏色才想起打這通電話的目的,她嬌嗔道,“討厭……”說著,她自己都感覺手臂上的雞皮正在延綿起伏,“我晚上再給你做好吃的補償你。”
說著,她是第一次掛了易蘇墨的電話。
吃了熊心豹子膽……
心裡忐忑著,也要微笑。
揚起甜笑,她站了起來,端起餐盤向門口走去。
走到娘子軍身旁時,她頓住了腳步,看著仍然微怔著看著她的女人們,顏色笑得群魔亂舞,“請問,是我臉上髒了嗎?”
其中一個女人回神,搖了搖頭。
顏色回以禮貌的笑,轉身離開了。
她甚至能感覺到,背後傳來一道強烈的目光,噴著火,似是要把她的背脊燃燒,甚至,整個顏色。
女人……
走出食堂,顏色覺得很鬱悶,就為了圖一時痛快,還得賠一頓石斑魚。而且聽易蘇墨咬牙的聲音,情況似是很不妙啊,回去肯定又是一陣啃咬……
更主要的是,看那幾個女人的表情,確實有被她這通電話震撼到。但是,袁若溪呢?那輕蔑充滿算計的眼神,多麼讓人毛骨悚然。
易蘇墨,你到底是什麼眼神啊?以前是被牛屎A到了嗎?舞起鋤頭時,好歹看看值不值得吧?
原來,這就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
顏色一狠心,一跺腳,一捏大腿,終於還是在韓氏集團附近的餐廳裡點了份石斑魚打包好,往公司大廈回走。
心在滴血……好貴的說。這裡是A城最繁華的商業基地,消費高得讓她不敢恭維。
正在鬱悶之際,顏色無意中抬起頭,卻看到廣場的另外一邊,袁若溪冷豔的臉出現在視線裡。
氣質出眾?顏色腹誹著,那天她的雙眼也是被牛屎A到了才對。這樣外表冷豔高貴,雙眸卻始終透著精光算計的女人,跟氣質根本沒有半毛錢關係。
顏色拎著飯盒,站在原地,看著正向她走來的女人。
這次,只有她一個人,娘子軍沒有再跟著。
顏色嘴角微揚,笑顏如花,“袁總監。”顏色早就知道袁若溪是建築業有名的設計師,今天也獲悉,她是設計部的總監。
看來,極有才華。
袁若溪站定在她面前,兩人的身高相差不多,但她穿著10公分的高跟鞋,站在穿平底鞋的顏色面前,就有著高高在上的感覺了。
她俯視著顏色,高貴的唇微張,“蘇墨他不喜歡吃石斑魚。”
顏色唇角綻開一抹清豔的笑,拿著飯盒的手微抬,淡淡地看了眼飯盒,“人的習慣總是可以改變的。我做的石斑魚他可是吃得一點不剩呢。”
袁若溪的臉色頓時稍變,很快,她冷笑了一聲,“顏色是嗎?”
“很榮幸,韓家二少奶奶能記得我的名字。”
“下午下班後,我在停車場門口等你,我們談談吧。”袁若溪依然一副高貴傲嬌的模樣,語氣聽起來似是在施捨,在給顏色施捨一個機會般。
顏色微怔,看著她眼底挑釁和輕蔑的眼神,真感到無語。
她對自己,也很無語。無端端說什麼胡話呢?她跟易蘇墨的關係,明明不是袁若溪想的那樣。對於她的挑釁意味的話,顏色下意識地反擊了。而且很曖昧,讓人不得不誤會。
然而,這只是一張契約,將兩個人綁在了一起。
她只是棋子,被易蘇墨利用著,無關愛情。
現在看來,易蘇墨的目的達到了,她這顆棋子發揮了最大的作用,出牆的紅杏終於急了……
思及此,顏色掠過幾絲苦笑,抬首,卻依然笑顏如花,“袁總監,我不覺得我們有什麼好談的。”
“我本來也這麼覺得,只是,我向來心慈。不忍心看到認不清自己的飛蛾撲火。”
顏色當然聽明白了她的意思。
飛蛾撲火麼?顏色在心底冷笑一聲,到底是誰在撲火?
想了想,她抬首淡淡地笑著,“蘇墨的胃不好,我要趕緊上去了。下午,我在停車場等你。”說完,她微頷首示意,越過袁若溪,走向大廈。
來到28樓,顏色把外賣拿到易蘇墨的辦公室,卻看到辦公室的茶几上已經放了一個外賣飯盒,但看上去卻還沒有動過。
顏色蹙了蹙眉,瞥向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又埋首看卷宗的男人,“你這不是午餐嗎?”幹嘛還浪費她的人民幣?
易蘇墨抬首看著她,眉毛微挑,“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