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他媽在這礙眼。越怕發生事就越來事。父親是家裡的統治者、暴君,說一不二,只會在外邊受氣到家裡逞威風,以前沒少領教他拳頭的厲害,這次不想跟他爭辯,爭辯不清楚的。浩幫媽收拾完碗筷就出去了。
他漫無目的,只是低頭一直往前走,走,走呀走。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到了哪裡,去幹什麼呢,這都與他沒有關係了,他只覺得內心太壓抑、太沉重。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大哭一場。可哪裡都是人,唯獨沒有供自己放肆大哭一場的地方。不知不覺,他來到了西海岸邊。
夕陽收去了最後一抹餘輝,天空中繁星閃爍,夜的影子襲上這片開闊的海灘。海浪一層一層迎面撲來,無情地拍打著沙岸,發出巨大的吼聲。海風陣陣襲來,給悶熱的秋夜送來絲絲涼爽。納涼的人們陸陸續續離去了,給這若大的海邊留下好大一片空曠,這是一個好的歸宿,這是一個能讓人平心靜氣的場所。浩的心中藏著太多的事,弊得難受,需要向人傾訴。他忽然想到芳,此時芳在幹什麼呢,她要來多好呀!
他不由自主地走到一處正在收攤的售貨亭前,用那家的公用電話掛了傳呼,忐忑不安地等著,一分種,二分鐘,三分鐘,心裡嘀咕,咋還不回話呢。又等了一會兒,電話鈴終於響了,心顫著,手抖著,象做了賊似的抓起聽筒。裡面傳出芳的聲音,浩說你能來海邊嗎?我在海邊等你。真沒想到,她竟然答應了。她欣然同意與我在海邊獨處了。浩的心裡流過從未有過的激動與驚慌。濤聲越發大了,遠處城市的燈火多起來。他往來路的方向走,過了好久,芳終於出現在他視線裡。他向她揮手,她向他走來。夜顯得鮮活起來,海風顯得爽朗起來。他看出她不高興,面帶怒容,浩糊塗了,是自己惹惱了她?我不應該約她出來嗎?人心呀,太難讓人猜測了。他問你怎麼了?沒什麼,她極力掩飾著。他們漫無目的往前走,索性脫了鞋,光腳在沙灘上踩著,誰也沒有再說話,任海風吹著,任細浪舔著腳趾。他們在一塊礁石旁坐下,依然沒有說話,彷彿誰都怕打破夜的沉寂和流露出心中的不合諧,只願意讓時光隨著星星漁火流逝。浩的火氣不知不覺消了大半,與心愛的女子獨處大約是愉快的,雖然她不是自己的女人,但對她畢竟懷有一份不同尋常的感情。感情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一會兒耳邊有了哽咽聲,芳哭了,淚流滿面,他不清楚是自己做錯了,還是她碰到了別的事。他問,她搖頭,他再問,她還是搖頭。他勸過了,不想再勸,一任她哭去。能有一個哭的場所也不錯嘛。又過了良久,隨著淚水的流淌,她的心裡彷彿好受了一些,她說了一句話,讓浩好意外,她說我完了,我與峰打起來了,他近來愈加放肆,竟然領個女人回家鬼混,讓我堵著了,你說氣不氣人 ?'…87book'那個狐狸精你也認識,就是丹。浩說,丹整天褶轟轟地,天不怕地不怕的,原來是這種人呀,不道德。
冷不防從身後傳來一陣陰陽怪氣的笑聲。那人用手拍著節奏說,你們有道德?我觀察半天了,這次還有何話說?芳不是說我小肚雞腸、栽贓陷害嗎,看你們這回還怎麼抵賴。
回頭一看,不知峰何時出現在身後的。浩站起來,欲將峰拉到一邊向他解釋,峰根本不想聽他說,兩手用力一推,將浩推dao在地,他爬起來時,峰已拽著芳走出好遠了,傳來峰歇斯底里地叫喊聲,你還賴在這裡幹什麼?快跟我回家,少在此浪費感情吧。
幾天來,浩始終處於極度的緊張與痛苦之中。經峰一番奚落,七竅生煙了,也變得果敢了,跑上去用力將峰推到一邊,峰鬆開了芳,摔倒在沙灘上,抓起砂子向浩擲來,浩只覺得惡風撲面,一扭頭,飛來的砂粒火辣辣地砸在臉上、頭髮裡、脖頸和身上,還有飛進眼睛裡的,用手去揉了,擦不出來,蹬下身去不斷地擦,眼睛擦紅了,流出了好多淚,也無跡於事。峰仍不依不饒地說,這是稍微給你一點顏色看,竟然搞到我頭上來了,你等著,別高興得太早了。
芳眼見著峰溜走了。夜色濃重起來,濤聲大起來,將這無邊的海灘烘托出好大一片寧靜。走近浩,她才發覺他一直蹬著,你怎麼了?他沒有吱聲。她有些不解,走到他跟前俯身又問,你到底怎麼了?我眼裡進了砂子。你站起來,我給你擦。他閉眼站起,她用手帕給他輕輕地一下一下擦,他們面對面的站著,近在咫尺,他能感應到她脈搏的跳動,嗅到她撥出的氣息,這是他第一次離女人這麼近,多希望這樣的時間長一些呀。她的手拿開了,說你適應一下會好的。他眨了眨眼睛,感覺好多了,不似剛才疼得睜不開眼。可他嘴裡卻說還是不行,她再次翻開眼皮給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