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蒼白的女人,在門後冷淡地看著他。
空的?
是的。從我家搬過來後,這扇門就從沒有開動過。
她的眼神帶著一點點的驚慌。據說是以前有人從那個陽臺跳樓。死了。
她輕輕地又把門關上。
寂靜。無盡的寂靜。象潮水一樣翻湧過來。把他窒息。
在下降的電梯裡,他感覺到微微的暈眩。
也許是烈酒把藥物的藥性加強了。
心裡卻異常的鎮靜。
甚至再次感覺到女孩溫暖的笑容,無聲地
向他靠近。柔軟的髮絲輕輕劃過他的嘴唇。純棉布裙散發清香。
混雜著情慾和童貞,讓他感覺著溫柔而尖銳的痛楚。
他從口袋裡掏出藥瓶,在手心裡又倒出幾顆白色藥片,
把它們吞了下去。
心臟遲鈍地疼痛起來。聽見血管裡突突地跳動聲音。
當冰冷的雨點打上他的眼睛,他感覺到自己的眼淚是溫暖的。
也許這是唯一真實的東西。
第二天的晚報,刊登了一則短短的社會新聞。
單身男子,服用過量某新型抗抑鬱藥物,導致昏迷。32歲,外企職員。
被發現後送入醫院。病情待定。據檢查,此男士有深度抑鬱症狀及神經幻覺功能失調。
世界的末日。她再次聽到他的聲音。
她轉過身去。發現後面空無一人。
——題
衡山路的香樟花園。混亂逼仄的空間,充溢著菸草辛辣的氣味和人聲的喧囂。她看著放在桌子上的紅酒。透明的玻璃杯。清醇的液體像被兌了水的的鮮血。留在喉嚨裡的感覺是酸澀的。氾濫在胃的底部,卻像一簇火焰在燒。
逐漸的,她感覺到自己有點醉。她一再地把臉側過去,看著大玻璃窗外的夜色。冷清的街道上,停留著很多計程車。落光了葉子的梧桐樹。伸展在霧氣中的枝椏是寂寞的。
這是一個模糊的場景。像一個佈景。搭得很美,卻不見該出場的人。她把臉擱在手臂上。獨自微笑。某段時刻裡,感覺自己是黑暗劇院裡的一個觀眾。
她等著一場戲上演。最後卻發現自己看錯了時間。只剩下等待。
午後的冬日陽光很溫暖。在擁擠不堪的淮海路上。到處是世紀末焦灼不安的人。表情空洞地瘋狂購物。他們混雜在人群裡。有時候他走在她的前面,他在後面伸出他的手輕微的示意。她快步跟上去,把自己的手指放在他的手心裡。肌膚的溫度很暖。在穿越過車流縱橫的馬路後,他放開了她的手。
這一個瞬間。她才發現自己的手心一片冰涼。
他們看過去是疏離而平淡的。他始終想把她變成一盆養在陽臺上的植物。水和陽光。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中。然而她明白寒冷或者渴的含義。於是她憎恨他。她笑著看他。微微仰著臉,天真的表情。常常他們這樣彼此不動聲色地較量。她知道她是他的對手。
百盛的門口人聲鼎沸。搭的臨時舞臺圍滿了陽光下百無聊賴的人。一個戴著紫色假髮的女人在舞臺上大聲地推銷商品。她看到人群中一對年輕的情人。女孩不是太漂亮。身邊的男孩穿著一套拙劣的西裝,手裡拎著一個大削價的時裝袋。
男孩在人群中俯下臉,輕輕地,溫柔地親吻擁在懷裡的女孩。女孩平庸的臉突然像一朵充滿了水分的花,旁若無人地盛放開來。
如果明天就是世界的末日,希望能夠和最愛的人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