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如此說,忙感激地朝休竹笑了笑,跟上任休月的腳步,往她暫住的屋子裡去了。
任休桃翹著嘴道:“五姐,你瞧瞧她。”
“好了,讓著她吧,不過是先後而已。”
不過,這也只是開頭,後面單凡諸事任休月必要搶在前頭,偶爾瞧見休竹有的自己沒有,也要找任老爺說一番,任老爺因想到她即將要做別人家的媳婦,以後指不定要受怎樣的委屈,便也事事順著她。任休月瞧著老爹對自己的疼愛日漸如往昔一般,便在適當的時機,提到了王姨娘說的嫁妝問題。
任老爺一聽,立刻板著臉道:“你母親最是個公道人,你如何這般說她?眼中竟沒了長輩?”
任休月瞧這狀況知道不能再說了,忙撒嬌道:“女兒不過是說一句玩話罷了。”
任老爺沉著臉道:“如此玩話以後休得胡說!女孩兒的嘴,豈是說這些有的沒的?”
任休月連忙點頭,怏怏不快地回到自己屋子裡。銀翹端上茶,見她坐在榻上發呆,想到她近日的做派,不由得心急。五小姐是大度的人,方才不計較這些,倘若遇上一兩個不大度的,豈不要鬧得雞飛狗跳?
這銀翹年紀不大,卻頗通世故,又與休竹身邊的碧翠交情不錯,兩人閒暇時常在一起磕家常話。那日碧翠就說到四小姐的處境,銀翹深為動容。今日見採荷不在屋子裡,便趁著無人輕聲道:“四小姐,奴婢心中有些話,也不知該不該說。”
任休月心裡正煩躁,隨意點點頭。銀翹見她肯聽,心下大喜,微笑道:“雖說四小姐定了一門極尊貴的親事,是咱們家不能比較的,可他們家的人未必不會將四小姐看輕。四小姐又沒個同胞的兄弟姐妹,以後倘若老爺……您還能靠誰?”
任休月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以後嫁了人,還要靠著休竹她們麼?真正可笑,以後指不定誰要來奉承誰呢!”
銀翹微嘆,知道四小姐是沒有理解自己話裡的意思。也罷,反正四小姐出嫁自己也不跟著去的。
任休月斜眼見她這般,怒氣衝上來,指著銀翹的鼻尖道:“我知道你一心不在我這裡,既然如此,何不遂了你的意願,從今日起,你就去她屋子裡得了!”
銀翹一聽,也急了,忙求饒:“小姐饒了我吧,我再不說就是了。”
任休月哪裡肯,把在任老爺那裡受的氣,都撒在銀翹身上,抓著她就打她兩個耳光子。驚動了外面的婆子,忙進來檢視又急忙去稟報董氏。
024:及笄
董氏正在老太太屋裡商議任休月的及笄禮,聞得這話,唬了一跳連忙站起來往惠園去了。等她到的時候,那銀翹已經衣裳不整,臉上除了巴掌紅印,還有幾道抓痕。
董氏當即板著臉,溫柔的眸子多了幾分凌厲的冷光,盯著任休月冷聲道:“這是為何?一個丫頭縱然犯了錯,也不該你一個主子親自出手打人。不滿意的地方可以與我說,也可以說給這屋子裡管事的媽媽,她們自然會教訓,你是姑娘家,如此作為成何體統?”
任休月何曾見董氏如此,心裡隱約升起一骨子懼怕,又不肯服輸,揚起下巴道:“她是我屋子裡的丫頭,難不成我連打罵的權利都沒?”
董氏氣得不輕,冷冷道:“你如今由我管教,是不是我也可以隨便打你?”
“有本事你就打啊!反正我也不是你親生的,又搶了你女兒的親事,我知道你心裡恨!”
董氏聞言,突然笑起來,如同平日裡一般,溫和嫻靜。靠近任休月輕聲道:“我與王姨娘最大的差別除了身份不同外,還有一點是我從來不做貶低自己身份的事兒。打你,我還嫌髒了我的手!”
任休月杏眼圓瞪,臉色大變,陣紅陣白。在她眼裡,董氏的笑容似乎變得扭曲,不屑而猙獰,似乎這一刻她才看清楚,董氏不是溫柔的任由人欺負的小白兔,她是一頭披著兔毛的狼。
從那一天開始,任休月徹底安靜下來,見到董氏眸光中偶爾會閃過一絲畏懼,但董氏不在身邊時,那股子優越感又升起來,雖然沒有再與休竹攀比,卻時時會表現出看不起她的神態來。值得欣慰的是,她沒有變本加厲。
永昌侯那邊已經選出了提親和迎親的吉日,董氏看著手中鮮紅的帖子,無限惆悵湧上來。休竹將頭靠在她肩膀上,聊天似地道:“娘,您當初怎麼嫁給爹爹的?”
聽見女兒這麼問,董氏雙頰爬上紅暈,可一想女兒的古靈精怪,指不定是要套什麼話,便道:“你要說什麼就直接說,別和娘繞圈子。”
休竹吐吐舌頭,她把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