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見她如此,心下了然,她這兩年性子雖說比以往急了些,但看東西看人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透徹,笑言此舉雖說沒有觸犯她的底線,但‘留一手’的舉動著實使她寒了一陣子心!
清荷一溜煙兒回了鍾粹宮,路上見到從鍾粹宮出來的魏珠,也不過是略點點頭就繞過去,倒是魏珠看著她興奮過頭兒的樣子多看了兩眼!
清荷進了鍾粹宮,見流萍在搖椅旁對蘇茉兒說著什麼,清荷摸摸袖中的骨笛,不是沒有想把骨笛給她的念頭,可看著面上染霜的蘇茉兒,想著蘇茉兒這些年受的苦,總覺得蘇茉兒更當得起!
蘇茉兒已經感覺到她的欲言又止,便低聲對流萍吩咐著什麼,流萍聞言對清荷略笑笑往外走去,她前腳剛走,清荷就迫不及待的把用紅帕子包著的骨笛珍而重之的拿給蘇茉兒看!
☆、第八十二章 嫌隙
聽清荷講完骨笛的由來後,蘇茉兒珍而重之的將它貼身收著,儘管她比誰都清楚這支骨笛應該給未來的十三福晉,但是,她還是自私的把它據為己有,即使是受良心的譴責也在所不惜!
十一月的時候,外朝傳出馬爾漢官至從一品兵部尚書的訊息,看著每天掩不住喜色的流萍,看著歷史在它原來的軌道上有條不紊的行進著,蘇茉兒攥緊手裡的骨笛,整個大清朝,她最大的財富,也只有它了!
筱晨來到鍾粹宮拉著流萍的手不住口的稱讚,“怪不得前些日子嬤嬤不許我張羅你進府,原來其中還有這層利害,幸好你沒進府,不然以你阿瑪現在在朝中的地位,做了側室豈非委屈了你。。。。。”
她這邊絮絮叨叨又是慶幸又是惋惜的不肯鬆手,流萍只得立在那裡含笑聽她唸叨,清荷遠遠看見走了過來,“福晉在風裡吹什麼呢,十二殿下在裡面呢,今兒你們兩口子倒是心有靈犀,一個從朝裡來,一個從府裡來,竟然趕巧兒撞上了。。。。。。”
說到這裡,用帕子掩住口只是笑,而方才還拉著流萍問東說西的筱晨,此時已經羞紅了臉,擰著帕子走到清荷身邊,含笑啐了她一口低頭走遠,清荷轉身看著流萍道:“虧嬤嬤總誇你會辦事兒,被她纏上你也不想個法子脫身,只是傻立著做什麼!”
流萍走過來扯扯清荷的衣袖笑道:“她又給我提做側福晉的事兒了。。。。。”
“我看她還沒死心,聽說十二皇子在府裡和一個舉止輕佻的丫頭不對勁兒,她身為嫡福晉,後院兒添了那麼一個狐媚貨色,怎會不急,不如拉了你這樣謙謹得體的人討好夫君,恰好你的模樣兒家世也當得起福晉的位次,十二皇子即使眼界兒再高,也絕不會說出不滿意的話兒的!”
“她今兒倒沒說讓我做側福晉。我看她那樣子,似乎很慶幸我沒入府。”
聽流萍這樣說,清荷眉宇間閃過一絲疑惑,很快又瞭然笑道:“是了,如今你阿瑪位高權重,你若真去了她府上,以你的模樣品行及家世地位,只怕會威脅到她!”
清荷對於交心的人說話從不遮遮掩掩,她已經把流萍當成一個需要提點照看的晚輩,如今更是把自己在紫禁城裡這些年的經驗一一說出,一時興起,竟越說越沒個遮攔,流萍在一旁聽的直皺眉頭,可這些日子她對清荷的為人也有些瞭解,知道她並無別的意思,便也把她對十二福晉的冒犯之語掩了下來!
裡間兒,蘇茉兒正和胤裪說話兒,筱晨立在門外沒有進去,只聽蘇茉兒說:“你最近在府裡行事很沒個樣子,長此下去,如何做到‘家和’?晨兒是個好妻子,你若傷了她的心,以後再沒好的給你!”
裡面的聲音略停了停,這才聽胤裪笑道:“這話定是晨兒說的,阿扎姑把我教養大,我如何阿扎姑還不知道,凡事必有道理,我也會注意分寸!“
“怎麼?“蘇茉兒有些疑惑。
胤裪嘆了口氣道:“晨兒嫁到府上這些日子一直無所出,來阿扎姑這裡阿扎姑倒沒說什麼,還是把她當晚輩一樣疼愛,可是到額娘那裡,額娘雖沒明著說她,可也旁敲側擊提了幾次子嗣的事兒,只是孩子這事兒豈是說有就有的,看她每天張羅著為我物色模樣家世配得上的側室,整個人都瘦了好幾圈兒,我勸她她也不聽,與其如此顛簸勞累無所得,我還不如隨便寵幸兩個下人,有了子嗣不僅可以為她減些壓力,我估摸著,以那丫頭的模樣家室,收了做妾也影響不到晨兒在府上的主母地位,將來那丫頭能給府上添一兩個孩子,額娘就不會整日催促著晨兒,晨兒好了,我自也不必為她日夜掛心,如此豈不是一舉兩得?”
筱晨聽的紅了眼圈,忖著他能如此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