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我就不會讓自己受傷,也不可能讓別人傷到我。因為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可以(物理,偷襲不算)傷到我和紫非天。
聽他冷靜的交等了一遍注意事項後,我結束通話了手機。
手機螢幕的瑩光在黑暗中發出幽幽的冷光,現在的時間是九點五十八分。
我提起腳邊的黑色皮箱,感受著風裡的溼氣往江邊的方向移動。
——
夏天的夜晚並不會暗到哪裡去,可是將雙目運上了內功,前面也都是一片模糊昏暗,陰涼的氣息從那裡翻湧著向外滲露。
我放下手上的皮箱,抱著手臂搓了搓,左看右看也沒有看到似是電話亭的亭子,甚至我前後左右百米內都沒有半點遮擋物。
那個可惡的匪徒不會是騙我的吧?還是說如此緊要的時候我等錯地點了?!
走到江岸邊,眼睛看著在夜色裡泛著微光的緩緩流動的江水,裡面倒映著一輪彎如鐵鉤的弦月,它散發著詭異的紅色的光芒。
——
我慢慢的轉身,幽暗中的虛空中暈出透明的漣漪,一個戴著慘白麵具的黑衣男子從漣漪中現了出來,從無到有,從虛到實。
表面平靜的我心中實則驚恐得不得了,不自覺後退著想躲開面具黑衣人的壓迫感。
“你是歐陽燦?不是,你是誰!?”我強裝鎮定的問,後退的左腳有半步踏空,我不得不止住了後退,堪堪的站在岸的邊沿,無路可退。
我雙手垂在身側,緊緊的握住,修剪得整齊的指甲陷入手心,疼痛並沒有讓我冷靜;看著一步一步向我跨來的男人,心中的恐懼忍不住洩了出來,我輕顫著身體,大聲吼道:“不要再過來了。”
聲音中的顫抖被面具黑衣人聽出來了,他的腳步不但沒有半點停頓,還惡劣的低笑了出來。
再一步,他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把我抓住;可他沒有動,面具上兩個空洞黑暗的洞口看著我,如此的專注,又是如此的深沉,還有一絲意味深長的悠遠。
“小清,我終於又見到你了。”幽幽而情深的聲調,從他的面具後淡淡的化了開來,撞進我的耳膜,莫明的,恐懼中還夾著一絲微小的心痛感覺從胸口處瞬間劃過。
他輕輕的抬起右手,彎曲著食指,溫柔的勾畫著我的臉龐,輕得如同這夜邊的江風,涼得如這夜色。
他的手指停在了我的嘴唇上,我亦能感覺他的眼睛也落在了我的嘴唇上。
溫潤的指腹輕柔的摩挲著柔軟的唇瓣,微微的癢。
我完全僵硬著身體,任他的手指在臉上為所欲為。
他身上有著與紫非天同樣的氣勢,同樣的溫柔,卻因為他臉上慘白的面具給了我不同的感受。曾經的我也很怕紫非天,可是自愛上紫非天后,那些害怕消失了。
眼前的面具黑衣人,給了我他是曾經的軒轅擎天的感覺,甚至更強。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他能夠無視這世界的規則而使用出術能?!
我把手伸進口袋裡,摸到裡面的手機,只要拔出電話就安全了。我是如此想的。
只是我的小詭計被面具黑衣人識破,右手從臉上往下抓住我放口袋的左手,抽|出來,帶出手中的手機;手機在腳下的岸邊沿彈了一下,撲通一聲,掉進了江裡。
右腳不自覺的後退,一步踏空,往後倒去。
左手被他抓住高舉過頭,腰被他的左手死緊的摟住,貼著他熾熱的胸膛,被他抱著遠離了岸邊。
停頓的呼吸重新吸入空氣,淡淡的藥香夾著一縷白玉蘭的幽香飄進我的鼻翼。
我想這是錯覺多好啊。
看著摘下面具的男人,一頭銀白的長髮如瀑布般的流洩著披在他的背上和胸前,紅色的眼睛就像夜空中那彎帶著詭異紅芒的弦月,妖嬈、邪惡。
“師傅,你是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呢?”我懷念無比的輕撫上他邪媚中透出半點清雅的俊秀臉龐。
“為什麼要抓走昊天,你明明就知道他是我的兒子,不是嗎?”我收了臉上的懷念表情,瞬間從幻晶中拿出一把手術刀抵在他的胸口,心痛的問。
“不是我。”師傅的眼睛只是淡淡的看著我,對於我拿手術刀抵在他的左胸沒有半點動容。
“不是你?!哈?我不想相信你了,師傅。”我冷笑著說。手術刀壓下半分,鼻子中立即聞到一絲血腥味,雖然他的黑色衣服上看不出來。
“不是我。”他還是平淡的聲音說,眼睛定定的看著我的眼睛。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