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
眼見黎明來臨,天色漸亮,舒羽終於停止了觀摩,收回絕滅天刀,向九星殿外走去。
一道晨風吹過,只聽噗的一聲,那直到死都不知道名字的中年人立著的身體突然化作粉末漫天飄舞。
舒羽面無表情,不知為何,偌大的院子裡竟然只有一箇中年人留守,而再無其他人。
站在大門口,舒羽突然瞥見一旁的大廳中,一塊半人高的測靈石孤零零地立在那裡,眼中光芒一閃,他毫不猶豫的進去扛起測靈石快速離去。
馬車悠悠前行,綠樹成蔭,青草碧翠,充滿生機的香味隨著晨風鑽入鼻孔,天地間都充斥著安詳悠然的味道。
輕鬆的感覺從心底油然泛起,凌玉芝俏麗的臉上露出可愛的笑容,兩顆小虎牙向天地昭示著主人此刻的愉快心情。
雖說深夜出金源城並不容易,但展家早已事先打通所有關節,老邁的車伕輕而易舉的駕著馬車出城遠揚。
此刻金源城早已被遠遠地甩在後面,只剩一個黑點,凌玉芝不由自主的哼起輕快的小調,心中暗忖,一個月後,自己就該站在風月學院的大門前啦。
驀地,馬車突然停下,四周靜寂無聲,凌玉芝怔了一下,頓時止住歌聲,掀開門簾向外看去。
十五名黑衣大漢手持長弓站在路旁,晨光下,泛著寒光的箭頭如催命的符咒,讓人不自禁心聲懼意。
一個絡腮鬍子看起來有些憨直的大漢緩步從黑衣人身後走出,望著凌玉芝,輕聲道:“凌姑娘匆忙離開,竟也不與我這主人打聲招呼,未免太失禮了些。程某受凌公子囑託,專程來請凌姑娘前去一見。”
凌玉芝看著絡腮鬍子大漢和閃爍著寒光的箭頭,一瞬間,她的心沉入了無邊的深淵。
舒羽將測靈石交給九星殿裡的一位管事,並囑咐他將之收好後,並領取了神海境修士的徽章,沒有做任何停留,在天亮前離開了金源城,直接進入金源山脈。
昨夜幽冥刺客偷襲馬車時,其實並不清楚兩輛馬車中只有一輛有人乘坐,而候翼德早已在半途悄悄離去,前往金源城外擒拿凌玉芝。
這是舒羽與候翼德早已定好的計謀,引蛇出洞、驅虎吞狼直至最後的禍水東引,讓幽冥刺客與九星殿相互猜忌。
候翼德在初次聞聽舒羽這個計劃時,幾乎嚇破了膽,他只不過是鎮遠鏢行分會的一個頭目,論起修為也不過是九千餘重靈氣,還不是真正的修士。
可是偏偏這個計劃中,他又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先是派出忠心耿耿的手下四處探查,而後又尋出三十名早有異心的護衛放在門口,最後又要親自去捕捉凌玉芝。可以說舒羽的計劃中,已經將候翼德的影響力發揮到了極致。
按理說這個計劃中,候翼德本不存在太多危險,無非是抓捕凌玉芝時或許會受到些許反噬,但候翼德依然思慮良久才無奈點頭,要知道他們所要對付的不是別人,正是大陸上排名第三的殺手組織幽冥刺客。
一旦事發,候翼德相信,他從今以後絕對要面臨幽冥刺客永無休止的追殺。
可是,二人如今已是暫時的合作關係,他極需要舒羽保護他進入金源山脈,並幫他進入古洞,所以他別無選擇。
對於舒羽,候翼德的感覺很複雜,在密林遇刺前,他始終認為舒羽只是一名離家歷練的公子爺,所以從翻雲谷行來,一路上都頗為照顧。然而密林之後,當見識到舒羽強悍的修為,候翼德才突然發覺原來這個看起來極為漂亮的少年竟然擁有著與年齡極不相符的實力與深沉。
押著凌玉芝眾人一路疾馳,終於趕在日出東方前抵達與舒羽事先約好的地點,金源山脈中一處極為尋常的山谷。
剛進入山谷,候翼德就看到舒羽正盤膝坐在一處水潭旁望著自己,瞥了俏臉蒼白無色的凌玉芝一眼,他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舒羽的計劃完全成功,接下來該是尋找古洞啦。
想到這裡,候翼德的心中充滿了激動。偶得功法,苦修二十年,如今終將要獲得武器成為真正的修士,這是他無數年來夢寐以求的心願啊。
“舒羽,你擒我又有何用?”凌玉芝有些嘶啞的聲音讓候翼德從激動中清醒過來,他揮手示意護衛們離去,自己也悄悄向谷口撤去。
舒羽讚賞地瞥了一眼候翼德,目光轉向凌玉芝時已是冰冷一片,淡淡道:“這個問題似乎不應該問我,你做了什麼事情難道連自己都不清楚嗎?”
凌玉芝掃了一眼空曠的山谷,冷笑道:“我不過是聽從展長老的吩咐而已,事實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