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招呼著藍沁上車,而那十幾名喇嘛亦上了自己的座駕。喇嘛們在前邊開路,引著宋天的車子開出了機場,看著像要前往某地。
“剛才和我交談的那位是瓊巴扎瑪,他是名‘巴格西’。巴格西是西藏佛教中的一種學位,瓊巴扎瑪學識豐富,但本身卻是普通人一名,不過他對於魔女之國多有研究,所以這次布達拉宮調查無底洞一事才讓他參與。眼下,當世活佛巴仁嘉措已經帶著布達拉宮的護教武僧團先行一步前往無底洞,這瓊巴扎瑪則負責引領我們前去。”宋天又朝前面兩輛小型貨車,正坐在後車廂裡的幾名僧人看了數眼道:“隨瓊巴扎瑪一道而來的便是布達拉宮武僧團的成員,這些和尚的靈動並不見得如何高明,難得的是他們之間的靈動相差無幾,一旦運使金剛轉輪降魔大陣,威力卻是無方。看巴仁嘉措把武僧團都拉上,該是下了重本,搞不好,我們兩個就跟在他們大隊伍後打打醬油就矇混過去了。”
說罷,宋天自己哈哈大笑起來。藍沁在邊上跟著陪笑,心想這老頭子不愧是生意人,這如意算盤打得響亮。但話說回來,宋天為一宗之主,自然是不會輕易出手,卻不知道那無底洞下的事物,究竟這布達拉宮的武僧團招不招架得住?
藍沁思索中,三輛車子卻已開出了拉薩市,朝著乃東縣的方向前進。一路穿山過水,倒讓藍沁一飽西藏的風光秀色。曲折的山路上,不時見到朝聖的虔誠聖徒,這些三拜一跪的朝聖者帶著藍沁不能理解的信仰,在山路上漸行遠去,成為西**有的一道風景線。
下了山路,車輛沿湖而行,在群山的包圍中,漫無邊際的仁措湖水光鱗鱗,映照著藍得如同潑彩般的天空。此情此景,當直如仙境,藍沁不由在車上站起來,張開雙臂,閉上眼睛感受著撲面而來的輕風。在這一刻,她的心靈感受到從所未有的平靜,似乎暗黑天的降臨,鬼神的叛變及金的離去,這一切凡塵瑣事皆離她而去。
瞬間,她接觸到那不為拘束,自由自在的道。
宋天微有所感,他看向藍沁,微笑著輕輕點了點頭。
當他們來到位於乃東縣南側,唐古拉山的山腳時,已是下午四點多鐘的模樣。藍沁從車上跳下來,精氣神從來沒有如此刻般充沛。她卻不知道,在方才那短短的旅途中,受西藏清淨自然的山光水色所感,她無意間觸控到自由自在的大道天心,由此補足了心靈上的某些缺陷,至使靈元渾圓無隙,於修行之境上是大跨了一步,眼下自然是精氣充足,分毫不為跋山涉水而感到疲倦。
再說這唐古拉山的山腳,由於昨天出現了無底洞的關係,現在西藏軍方已經在山腳下拉起了警戒線,禁止閒雜人等闖了進來。而由瓊巴扎瑪帶隊,藍沁這一行倒不用經過盤問便進入了唐古拉山。從山腳往裡面走,藍沁便感覺到這裡的山脈靈動混亂,再看山地之上,枯草處處,分明此間已受死氣所染。當下便想,那無底洞下,就算不是魔女國之所在,也肯定存在著絕兇的事物,否則以這大山的千年萬年的靈動,又豈會輕易受其汙染。
一路前行,有士兵不斷進出,他們擔抬著一些器械的零部件不斷運進山裡,似乎要在那無底洞邊上築起某些工事。而隨著接近無底洞,空氣中那死亡的味道便越加濃郁,同時,一些器械運作的聲音和人聲混雜在一起遠遠傳來。
隨著瓊巴扎瑪拐過一處山地,和足球場差不多大小的谷地便出現在藍沁眼中。時近黃昏,夕陽西落,只有部分陽光自山隙中透出,谷地裡光線並不明亮。再加上在谷地中間出現一個巨大的無底深洞,更似吞噬著世間光明般,單是朝那漆黑如淵的巨洞看上一眼,便只覺此洞直通幽冥,人進其內,恐有入無出。
而巨洞邊上,軍隊官兵們正搭建著升降機等物,搭建工作進行得熱火朝天。但另一邊,近百名身披僧服的喇嘛和幾個軍官人物似在爭執著什麼,瓊巴扎瑪皺了皺眉頭,丟下宋天兩人連忙走上前去。藍沁聽不懂他們爭執所用的藏語,只能看向宋天。
宋天帶著藍沁來到邊上,找了塊還算乾淨的石坪坐下,然後才解釋道:“無底深洞關係著魔女國的出世,布達拉宮方面自然希望此間之事由他們全權把握。但西藏軍方不曉此間兇險,執意要進洞堪查,如果不是布達拉宮在西藏的地位非同小可,這些不通世俗之事的大和尚早就被人丟出去了,哪會任得他們在這裡指手劃腳。”
宋天又朝爭執的兩方打量,奇道:“怪了,都這時候了,巴仁嘉措這當世活佛卻跑哪裡去了?”
他這邊方問罷,兩人身後卻傳來一聲藏語:“扎西德勒!”
藍沁兩人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