弔唁的人依然很多,確卻的說更多,葉琉依然是坐在那間屋子裡——舉目可以遠望靈堂,然後垂首就看見自己身邊的小人兒。
而曹景芃還是在那靈堂裡和眾兄弟迎接著那些前來弔唁的人,英俊挺拔的他依然散發著那孝服也遮沒不了的光彩,自然也依然有著某些不和諧分子會出現在葉琉那遠眺的視線裡——
一個美麗的婦人推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兩個年輕的男女分列在兩人身邊,正是甄家那四口人——甄天琪、白曼曼,然後就是甄家那兩個絕代的兒女甄雅和甄絕。
是啊,這些人怎麼會不來呢?怎麼會放過奔向曹家這塊肥肉的機會呢?曹先生逝去他們之所以沒來,是實在沒理由來,因為那葬禮上又一直很醒目的隊伍,那就是凌家人,有兩個曹景芃曾指引著她喊表叔的人,都是從美國加州來的,一看就氣勢不凡,而且為人相當挑剔,鋒芒盡露。
甄天琪自然不會來找這個晦氣,不過現在就不一樣了,姑丈死了,他這個做侄子的自然要來弔唁了,多麼理直氣壯的理由啊。
“媽咪,那是雅兒姑姑吧,她怎麼總是看著爸爸呀……看,她到爸爸身邊去了,她要和爸爸說什麼呀?”不知何時,小人兒也擠了過來,遠遠看著,還蹙起了稚嫩的眉頭……
……
一三七 苦肉計?
“你到底要和我說什麼,我不認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愛殘顎疈”
站在花園邊側幾棵掩映的花樹後面,曹景芃看也不看身後那穿著黑色雪紡連衫裙的絕豔女人,只把視線投在不遠處那人來人往的靈堂前。
“景芃,那件事真的和我沒關係,真的……是甄絕、是甄絕做的。”看著眼前男人那冷硬的背影,甄雅那雙美目禁不住泛起悽迷的淚意。
“是嗎,那豈不是很遺憾。”曹景芃聽了她的話,卻依然吝嗇的連一個注視也不給她,譏諷的冷笑。
甄雅瞬間落下淚來,“景芃……求求你,別這樣好不好,好不好?你知道今天我站在你面前需要多大的勇氣嗎?我是來和你道歉的……對不起,我不會再痴心妄想了,我不會再糾纏你,不會了……真的不會了……”
她的這番話到讓他微微一怔,轉過頭來,當對上那張珠淚繽紛的絕色容顏時,眸光微微一凝,但很快卻又恢復了之前的淡漠,“這樣最好,對大家都好……至於道歉,就不必了,就當我們從今以後兩不相欠好了。”
但這話聽在甄雅耳中,卻讓她心痛如刀割。
“另外……”曹景芃卻又開口道,語氣清冷,“既往的事我可以不究,但是如果你要再有任何不安分的舉動,我絕不會放過你!”說到最後一句時,一字一頓,冰霜般的眸光投在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上,身邊的氣溫似乎驟然間降了幾分。
甄雅禁不住身形一顫,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淚水瞬間落得更兇。她再次看了一眼那張臉,然後用手捂了嘴巴,哭著跑開。
倉皇間,卻又猛然撞上一個人,抬頭就對上一張滿含痛心的溫潤臉頰,“雅兒,你沒事吧?”
“沒事……”甄雅卻是面無表情的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雅兒……”曹振良卻又喊住她,“那天……那天的事對不起,我喝多了,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負責……”
甄雅聞言卻是微微一震,扭過頭,冷冷看他,“無需負責,忘了吧……”
“什麼……”
“我說無需負責,忘了那件事吧,就當從沒有發生過,你聽明白了沒有……”看著他,甄雅面沉如水,說完一分鐘也沒停留,挺直了那纖細的腰肢,轉身向著人群中走去。
“雅兒,雅兒……”曹振良急切地大喊了兩聲,但那甄雅卻連頭也不會,決絕的走了。
凝望著她的背影,曹振良那張臉上不由滿是痛悔和憂鬱。
“呵呵……”
忽然一陣低笑聲傳來,然後在曹振良驚異的目光中,一側的幾桿翠竹後面緩緩的跺出一個人來,五官陰柔俊美,桃花眸中笑紋盪漾,正是甄絕。
想當年,曹家的那幫年輕男孩子幾乎都喜歡甄雅,甄雅對他們來說是一個很完美的存在,是他們心目中的“女神”;反之,卻都討厭甄絕,甄絕在他們眼中,如過街的老鼠。
“你笑什麼?”看見甄絕,曹振良俊雅的臉頓時沉了下來,眸中也滿含戒備。
“我當然是笑可笑之事了,難道笑也犯法?”甄絕雙手插進褲兜裡,吊兒郎當的道。
“當然不犯法……”看著他那副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