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副總,你不知道,聽說附近那家愛嬰幼稚園明天招生,只限一百名孩子,有很多家長提前過來排隊,只怕到時招滿報不上名呢。”領著兩人的那名部門經理立刻熱心的道。
“嗬,這家幼兒園這麼好呀!”曹振良有些驚訝的點點頭,然後看向曹景芃,“景芃,昨天大哥大嫂還唸叨把念念送幼稚園的事,你不如考慮考慮這家,距離我們的產業又進,各種方便呢。”
“小公子要上幼稚園呀,這家是不錯,很好!”那位部門經理聽了立刻介面道,然後諂媚的看向那臉色一貫淡然矜貴的曹景芃,主動請纓道,“曹總,明天大清早我就幫您去排隊吧,我保證你能報上名。”
他的一席話畢,讓曹家兩個同歲數的叔侄都不由同時驚異地看向他,卻誰也不說話。
那個小經理怔了怔,即刻會意,然後苦著臉想了想,語氣艱澀的向兩人解釋道,“呃……曹總,副總……這個,嗯,那家幼稚園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不管你是誰,就是市長來了,也不看面子,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所以要想上學,就必須走排隊這條途徑。”
聞言,曹振良不置可否的笑笑,曹景芃卻是唇角輕輕一斜,勾出一絲不屑地弧度。
到了包間,甄雅已經等在那裡了——
一身粉色的手工旗袍,腰間盛開著大朵大朵的黃色玫瑰,淡金色的頭髮簡單的挽起,越發襯得她美頸修長,嬌顏如花。
“景芃,振良,你們來了。”看兩人進來,她立刻站起來,對兩人嫣然淺笑。
無疑她是美的,兩個男人的目光立刻落在她身上,但是片刻後卻又各自滑開了——
曹振良輕輕垂了眸子,掩去眸中的那抹落寞,他明白眼前的女人裝扮的再美,卻永遠不是為他。
而曹景芃的目光卻是落在她身後落地窗上,透過那明淨的玻璃,俯瞰遠處,他看見在大街的一隅,無數漸漸亮起的火樹銀花之中,有一個閃亮的牌子——愛嬰幼兒園。
那圓形的五個字,在街上各式各樣的閃著七彩光環的廣告牌子中,並無特色。
但是漸起的迷離夜色中的遠遠一瞥,他卻似乎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那牌子下走出來。
是她!
他的心不由一陣狂跳,二話沒說,站起身來,絲毫不理會包間內兩人詫異的目光,轉身就向外走。
“景芃,你幹什麼?”兩人滿眼驚訝,同時問道。
“先生,有什麼事?”包間門外的鄒亮看他行色匆匆,頓時一臉警戒的問道。
但是他卻連理也不理,快速的直奔電梯。
此時正是酒店的忙碌時刻,電梯很忙,他不由一陣急躁,想去乘那專用電梯,卻發現外套脫在包間裡了,v卡沒帶。
反正他所在的是三樓,他索性直接去走樓梯。
於是在這個夜色闌珊之際,酒店的員工和顧客看到了難得的一景——
就是那永遠都高高在上的、優雅矜貴的如同王子般的、從來都是沉穩從容的曹氏總裁,只著襯衣,帶著滿臉古怪笑意的,急匆匆的爬下樓梯、穿過大廳,然後奔行在夜色中……
兩個小時後,魔方屋夜總會。
“老三,你怎麼了,一晚上都不吱一聲,受了什麼刺激了。”大梁看著那一杯一杯喝悶酒的曹景芃,硬挺的劍眉不由輕輕皺起,問道。
“沒事!”曹景芃悶聲道,扯開領帶,卻依然覺得壓抑和煩躁,索性一把扯開胸前的兩枚口子。
“叮噹——”
上好的黑金色紐扣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他卻連看也不看,衣衫不整的繼續喝酒。
他的失態讓眾人瞪大了眼,不僅面面相覷。
“三哥,怎麼了?有什麼事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緊挨著大梁坐的冷佳慧立刻問道。
在這五年中,她和大梁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得到她父親冷老爺子的承認,在去年春節喜結連理。
但是她和大梁這兩個幸福的人,卻飲水不忘思源,時時刻刻都謹記著曹景芃當年對他們愛情的掩護,對他的關切之情也是溢於言表。
“沒什麼……”
曹景芃仍然一臉的面無表情,拿過酒瓶徑直將杯子斟滿,然後仰頭喝下,於是眸中漸漸泛起猶如那紅酒顏色般的猩紅來,那嗜血狠戾的顏色讓幾人心中一驚。
“景芃,念念我有好多日子不見他了,最近乖不乖?”這時那一直沉默不言的莫青軒靜靜地看了他片刻開口道。
簡單的白襯衣,敦厚溫和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