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甘都是意氣,而不安才是真性情,在意氣和真性情之間,我永遠都選擇後者,你呢?”
簡明庭聞言不由微微一怔,看著她那雙坦誠的動人眸子良久,忽然煩躁的站了起來,“姐,你知道嗎,他因為和他的後妻爭吵而住院了,要做手術,他的後妻和女兒們都在哪裡,卻一定要我過去,為什麼呢?
他雖然認了我,可是這幾年卻又為我費過幾分心思,我今天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取得的。
還有……我一點也不想和那個女人打交道,一點也不想……看見她總會讓我想去死去的媽媽,這也是這些年我一直住在外面的原因,我不知道她今天又會擺出一副什麼假惺惺的模樣,我怕我會剋制不住想要抽她……”
一番話說得零亂而激動,但是葉琉卻已聽出困擾這個小男人的原因——
對親生父親又怨又恨,但是終歸血濃於水,放不下他;想去醫院可是一向不善於與人糾纏的他,又受不了後母的裝腔作勢,真是各種糾結,各種紛亂呀!
看著這個滿臉鬱卒的小男人,葉琉猶豫了一下,笑道,“今天下午,我沒有什麼事,陪你去看伯父吧。”
簡明庭聞言怔了怔,但是稍後垂了頭,“你怎麼沒事?下午你們的園裡不是要新生入學嗎。”
“沒事,上午已經安排好了,各司其職,我去也只不過是走個過場!”葉琉卻站了起來,抓過外套,“走吧,別把時間浪費在推脫上面,無意義!”
簡明庭看著那張清麗臉頰上的真誠地笑意,終於點了點頭,胸中滿滿湧上的都是欣喜和溫暖。
他當然知道她很重視幼稚園裡的事,那都是她的心血,但是此刻卻選擇了他,是不是說明他在她的心目中的位置已經舉足輕重了,他多年的守候已經得到她的回應。
在這種想法的驅使下,所以不管是後來在道路上,還是在醫院裡,他都覺得變得自己變得無堅不摧起來,他想這就是人們所說的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
“明庭,你看看你那個固執的爸爸,多麼可憐啊,看著他那副病容,我的心好痛,真的!”病房外的走廊裡,他的後母王淑芬風姿猶存的臉上掛著淚痕,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但是話裡話外卻還在埋怨他的父親。
他側過臉,如避瘟疫般的和她拉開些距離,冷冷的道,“固執是可恨,病容才是可憐,你別混淆一談,心痛他,就好好的照顧他,他好起來,你的那幾個女人才能有一個好的安排!”
語畢看也不看那張青紅交加的臉,向那等在他身後的女人走去。
“姐,我去簽字,手術要進行兩個小時後,你要是惦記著園裡的事就先回去!”他終究不好意思讓她陪他等,更何況後母的眼神滿是探究的曖昧,很惹人煩。
“沒事,你去吧!”葉琉對他點點頭。
明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在這裡,也怕他會誤會,可是她還是堅定的留下來,因為從他望向病房裡那個老人的眼神裡,她讀出了一份憂心,她知道他是在乎的。
去年他的祖父母相繼去世,現在這個人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他外表是一個清冷而桀驁的孩子,其實他的內心是脆弱而柔軟的,他渴望愛,渴望別人的關心,也渴望親情。
她憐他如弟、愛他如子!
雖然這樣說有些不合適,但是他給她的真的就是這樣一種放不下的感受,就像她的某個親人。
另外這五年,她的成長路途上,滿滿都留下了他默默的足跡,不管是那邊緣小鎮,陌生的城市,還是異國他鄉。
冰天雪地裡和她一起沖洗那髒汙不堪的地面,為了幫她籌資毅然變賣自己外祖父留下的那些珍品,辛苦一個暑假只為飛過萬水千山去看她一眼……
昨日的那個少年,今日的這個小男人,無數的付出,無數的感恩,已經將他們的命運緊緊聯絡在一起,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她又怎麼會置他於不顧呢?不管揹負什麼……
……
就在葉琉陪著簡明庭坐在手術室外的時候,一個著一身精良高檔的手工西裝的男人,正領著一個五歲大的小孩子,和一眾婦孺擠在愛嬰幼稚園的大廳裡。
“爸爸,你困困了嗎?”看著身邊父親沉著的臉色,曹念其禁不住小心翼翼的問。
“沒有,爸爸在想事情!”摸摸兒子的小臉,曹景芃盡力掩飾臉上的那抹不耐。
吃完午飯,他就過來,一眾入學的事宜,他都親力親為,不假手於任何人。
他只希望在這裡的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