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影子說話還有十分鐘,”司機大叔猛地一踩油門,驚得宜飲向前一傾,情緒亢奮的司機大叔居然把計程車當賽車使,宜飲汗顏。“主持人啊,見到您本人真的很高興,我一直想親自來謝謝你來著,但是您經常不在電臺,我們家那丫頭,就是聽了你的話才回的家啊!”司機大叔一邊侃侃而談,一邊在和速度做鬥爭。
“真的嗎?”宜飲已經想不起是哪位聽眾了,淡淡地迎合著,希望這個大叔不要開太快才好。
“恩,就是當時我反對她和一個外來打工的窮小子來往,她也很叛逆,我多說兩句狠話,她就和那小子跑了。可那小子真不是東西,把她從家裡拿去錢用完以後就想拋棄她,那時她覺得裡外不是人。回來吧,又怕我們罵她,那天,她站在橋沿上,搖搖欲墜的時候,給你的節目打了個電話,她從以前一直很喜歡聽你的晚間談話節目,所以她想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透過你的節目給正在開車的我做一個懺悔,我當時聽到她聲淚俱下的嗓音,真的什麼氣也消了,只想她回家裡來,車子開到一半,就讓乘客下車了,急急忙忙往廣電臺跑,卻恰好碰上道路修建,聽見那傻丫頭要去跳河,我在那裡急得連心跳也沒了,最後是你穩定住了她的情緒,報了警,和談判專家一起把她勸了下來……後來聽說,你們導播起初是不同意你報警,調警務人員,說是據他多年在臺裡的經驗,有可能是聽眾的惡作劇。可你堅持要調,當時你還是個實習DJ,權利也不大,你說,如果是這樣真摯的傷痛感都會是騙局,我寧願不做談話節目。換言之,你用前途去賭一個電話的信任。”
宜飲終於想起來,當時的她,其實沒想那麼多,只是,聯想到她家裡還有一個守望她的爸爸,心就軟了,真的很羨慕有爸爸疼愛的她,也想不通為什麼她要自殺,如果這樣的理由,也可以構成自殺,她陸宜飲不知道輕生多少次了……然後,就把她當作了自己,想象自己想要的幸福,替她爭取,當時跟導播爭執,{炫·書·網·提·供}真的純粹是心急,也沒什麼特別的意思。
最後聽見她和爸爸相擁而泣的時候,也到了節目的尾聲,她點了一首eva cassidy的over the rainbow,希望她能跨越彩虹……他們當然找不到宜飲的人啦,這時候,她去了琴橋吹著蕭瑟的江風啞啞地說:“爸爸,其實……我很想你……今天特別想……”
“我們計程車公司都愛聽你的節目,現在已經很少有你這麼善良的姑娘了……“司機大叔說得很激動,還熱情地替她開啟車門。
“謝謝您,司機大叔,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