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灣,還能去哪裡?那樣的話,小超就沒有一點前途了。左縣長和於老師一家都是好人,我真的想幫他們一把,熬過這個關口,才想接小安去劉灣,讓我家大嫂幫忙照顧她一段時間。”
她言辭聽起來十分懇切,可是眼神偶爾閃爍,高翔並不盡信她的這一番話,然而一想到陳子瑜,再也無心探究母親在這件事裡起的作用,只能點點頭,“這樣最好,我先走了。”
高翔發動車子離開,心情有說不出的鬱躁。
他當然明白母親託付他辦的事既不合情,也不合理,之所以屈服,只是和父親反覆商量後,不願意聽憑陳子惠真的把這件事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他完全沒想到剛跟於佳一開始談已經難以為繼,於佳的指責讓他無言以對,辯解連自己都無法說服。看著於佳眼裡深切的悲哀,他明白任憑他怎麼盡力委婉,一經硬著頭皮講開口,其實跟母親上門威脅一樣殘忍。
左思安出人意料地走出來,更讓他震驚。
這是他頭一次見到這個女孩子,他受到的衝擊甚至比聽到陳子瑜犯下□罪還要大。
她個子不高,頭髮凌亂地紮成一個馬尾,面色蒼白,脖子細長,下巴瘦得尖削,略有些彎彎的眼睛黯淡無神,下面掛著黑眼圈,穿一件鬆鬆垮垮的大號校服,除了腹部似乎微微隆起以外,他眼前站的分明只是一個尚未發育的普通少女,面孔帶著稚氣,看上去比14歲這個年齡甚至還要小一點,從身材到長相都引不起正常成年男人一點遐思。
罪惡感。他想,只有這個詞能描述看到左思安後強烈的持續不安了。
隔了一天,於佳打了高翔留給她的電話,她的聲音暗啞而充滿苦澀,“請你過來一下。”
他再度去左家,左學軍仍然不在家,左思安臥室的門仍然緊閉著。於佳面色有些憔悴:“你們贏了,我丈夫昨天被胡書記叫去談話,明天還要趕去省城彙報情況,接受調查。我女兒連續一天一夜拒絕吃飯,逼著我答應你們。”
高翔連忙說:“我已經叫我母親寫了情況說明交到縣政府,並且保證再不提這件事。如果有必要,她可以接受調查做證,收回對左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