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莊暖晨也放下手機,手一鬆,手機“啪”地一聲掉在地上。
悲傷,如蔓延的駭浪在眼眶中席捲,心跟著剛剛的話一竄一竄地疼,她使勁咬著唇,可再如何強忍都壓不下心頭的這股子悲痛,手指死死按在窗稜上,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
江漠遠雖拿著報紙卻一個字看不進去,她剛剛的歇斯底里和此時此刻的痛他看得一清二楚,走上前將她擁入懷裡,在她頭頂嘆了聲,“明明不是心裡想說的話,為什麼還要傷人傷己呢?”
她窩在他懷裡,全身都在輕輕顫抖,好半天才啞著嗓子說了句,“有些事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斷了也好,至少她不用再對我內疚。”
江漠遠伸手輕撫她的後背,輕輕慰藉。
“人生沒有不散的筵席,不是嗎……”她酸著鼻子,眼眶紅紅的卻愣是沒讓眼淚流下來。
他將她的頭壓在胸口上,溫柔道,“想哭就哭吧。”沒主動提及辭職的事不代表她已經過了這道坎兒,在送走程少淺的時候,他跟他聊了很多,其實他和程少淺都清楚知道股東們的意圖,對於莊暖晨的辭職,他才是罪魁禍首。
不過話又說回來,暖晨這丫頭的脾氣他了解,就算沒有他和德瑪競爭的事實,在她得知夏旅做的這些事後也會選擇主動辭職,這就是莊暖晨,平時看上去溫溫的好脾氣好說話,倔強起來還真是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懷中,莊暖晨的嗓音哽咽,“我不想哭,只是覺得很冷,漠遠,你抱緊我,抱得緊一些……”
江漠遠收緊手臂,將她緊緊納入懷裡,寬闊的胸膛成了她緩解悲傷情緒的港灣,用溫柔撫慰她的痛苦和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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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門口,夏旅死死攥著手機,陽光將她的臉映得慘白。
轉身要離開的時候,身後突然揚起一聲,“人都來了,為什麼不進去說清楚?”
她愣住,轉身。
不遠處,孟嘯站在大片光影中,頎長身影偏落,一貫慵懶的他此時此刻看上去嚴肅凝重。
“你偷聽我講電話?”她眉頭微蹙。
“我根本就不用偷聽也知道你做過些什麼。”孟嘯上前,高大身影罩在她的頭頂,目光如炬盯著她。
夏旅目光惶然但很快轉為冷笑,“我差點忘了,你會來看莊暖晨,她當然會告訴你實情,沒錯,是我害的她離職,是我在她背後放冷箭,怎麼著?你想主持一下公道?”
她的冷笑沒令孟嘯憤怒,他反而目光悲憫,看著她像是看著個陌生人,“夏旅,我一直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問過暖晨,她卻隻字不提,我懷疑,是因為暖晨被送到醫院當天一直在說胡話,她提到了你的名字,又迷迷糊糊地問為什麼,她在高燒昏迷前還哭得像個孩子。我一直在懷疑是不是跟你真有關係,剛剛只是試探了一下,沒想到竟然真的就是你……”
夏旅的手指發顫,但還是盯著他冷著嗓子,“既然你都知道了,想怎樣?是不是跟莊暖晨一樣再痛罵我一次?”
“你既然來了就說明你壓根就是很想見她,跟我進去,跟她說個清楚!”孟嘯說完一把抓起她的手,拖著她進了醫院大門。
成了小白臉
“夠了。愛豦穬劇”夏旅一把甩開孟嘯的手,“這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要不要這麼多管閒事?”
“夏旅!”孟嘯也挑高嗓音,伸手箍住她的雙肩,“你到底有什麼苦衷?難道都不能跟我說嗎?”
夏旅緊緊皺著眉頭,神情冷淡,“我沒什麼苦衷!”
“我不相信你能為了利益出賣朋友。”
“人都會變的,這世上有錢人那麼多成功的人那麼多,他們都敢保證自己是正大光明的嗎?都敢說自己是一點私心都沒起的嗎?”夏旅使勁攥拳,“我想要過好日子往上爬,想要成功有什麼錯?成功就是要付出代價。”
“你的代價就是莊暖晨,你的好朋友?”
“她已經不是我的好朋友了,就在剛剛,我們已經一刀兩斷!”
“所以我才要拉著你上去說個清楚!”孟嘯儘量壓下嗓音,語重心長,“因為我不相信你是這種人。”
“你別多管閒事了!”夏旅煩躁地將他一把推開,“你相信我什麼?你瞭解我什麼?孟嘯,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正義使者呢?我拜託你別管我的事了!”
孟嘯被她推到了一邊,僵硬地杵在那兒一動不動,整個人看上去嚴肅凝重,連同眼角眉梢都染上僵寒,盯著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