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恐怕是最難過的年。
周月也很煩,費亞青把話挑明瞭,和她想的一樣,要麼在一條船上趁著上頭亂搶地盤,要麼就跳到河裡去自生自滅。
她說:“我過完年答覆你。”
費總說:“我等你的好訊息。”
不走必然是難熬的,她向來不喜歡那些糾葛的事情,但是走了,這一行也一定混不下去了,她盤算著這麼些年只會做這個也只做了這個,還能去做什麼?
到最後吧,她在網路上對著尤優傾訴:“只能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真是沒法兒了。”
尤優讓2歲的兒子趴在攝像頭前面對著她流口水,把周月終於逗樂了,才同她說:“你呀,學什麼不好去做事業女性,不如找個男人嫁了,看我們土豆,多好玩呀。”
周月對著電腦逗那孩子:“土豆,來,叫乾媽,幹——媽——”
“當乾媽有什麼意思,自己當媽才是真的,當初孫杰讓你跟著出去,你非要信任他,瞧吧,這白眼狼,要是被我逮著了我不罵得他斷子絕孫!”
“你還有這功能呀?!”
“現在,有別的目標沒?”
“沒啊,我都30歲高齡了,還能指望有男人對我流口水嗎?”
“真的沒有?我倒是聽佳佳說了,她那男朋友說你有個小跟班呀。”
“這胡凱也太八卦了吧,你勸佳佳和他吹了算了,哪有男人這樣而的呀!”
“跟我也不透露一下?有沒有希望?”
“沒有。”
“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倆不合適。”
“可是月月啊,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啊,你都這把年紀了還指望找一怎樣的呀?”
“我這把年紀了才想著我倆不合適呢,得了得了,你也別擔心我了,這年頭剩女還少嗎?也不多我一個呀。”
尤優結束通話之後給了周月一行字:這年頭剩女是不少,可是有人愛總比沒人要好。
周月就對著電腦,傻眼了。
15
年三十下午的大街上空蕩蕩的,全國的晚高峰都消失了,周月覺得路上沒人也挺恐怖,但她總要去孃家過年。
就到家跟前那會兒接一電話,說:“妹兒,跟你做個生意怎樣?”
她把那聲“新年好”死死地給憋回去了:“又想幹嘛?哥,你不過年啊?”
“這不是過年才想起你來了嗎?”
“敢情你之前把我給忘了呀。”
“那倒沒有,我就是認真反思了一下我們那次深刻的談話,覺得我這麼一內心醜陋的人對你提出那樣過分的要求真是對不住黨和人民多年的教誨,所以想彌補一下,可是吧,我又怕你不給我機會,所以我就想,還是老話,在商言商,合作合作。”
周月哈哈一笑:“哥,我說你是貧多了吧,你是開了個餐館沒錯,可我就是一做技術活的小人物,在商言商,咱倆也扯不上關係吧?再者說了,合作也得有個共同利益共同目標不是,除非你是打算協助我成為明年的暢銷書作者,否則我也看不出來咱倆有合作的必要啊。”
周立中哼了一下:“你這丫頭是不是不明白市場的大浪潮裡咱們都是經濟社會的水分子啊?我說妹兒,你在開車是吧?”
“恩,那你把車往那路邊兒聽那麼一會兒,耽誤不了你的事兒。”
周月照做,雖然人少,規矩還是要有的:“好了,說吧。”正說著,聽見一陣剎車聲,她從觀後鏡裡看去,騷包車正停在後面,那人拿著電話走出來:“妹兒,真巧。”
她終於罵娘,在年三十的傍晚:“巧個屁!你就故意的吧,早就在後頭跟著了吧。”
周立中掛了電話,坐到她的車上來:“過大橋那會兒見到的,我這人有一特煩人的缺點,就是記性好,好的簡直叫人受不了,你說這一串數字,我怎麼就記住了呢!”
“人都到了,你不說合作嗎?怎麼不提了?”
“這不是外邊冷,我先熱熱身嘛!得!也不跟你膩歪了,當我三天女朋友吧,就三天。我知道你這人高尚不貪財,咱也不跟你談價碼,你要答應了,我帶你去一特好的地兒。我聽說你們中亞的總公司最近動靜挺大的,估摸著你日子也不好過,我跟你說,我推薦那地兒,絕對好,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周月看他唱作俱佳,終於忍不住大笑:“就用這一隨口扯的世外桃源來誘惑我這個在紅塵裡墮落已久渴望迴歸的女人,你真有智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