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只有呼呼的風聲,和夜的黑暗。
深深嘆了口氣,她從兜裡掏出手機,刪去那十幾通的未接電話,迎著黑暗,聆聽著夜風,緩緩閉了上眼。
“宇凡哥,我答應你出國。”
第二十四章
翌日——
薄薄的晨曦透過半透明的米色窗簾對映進暖暖的臥室,又跳躍上了大床上兩個人的臉上,暖暖的熱度讓床上沉睡的男人,似乎有些轉醒的意識。
“嗯……”
唇瓣間發出稍稍不適的哼哼聲,動了動身子,只覺頭痛欲裂,好像要炸了開來,只伸手捏了捏眉心,才慵懶的睜開了眼來。
只是,才一睜眼,男人愣了一下,本是惺忪的睡瞳瞬間撐大。
不敢置信的瞪著身邊熟睡中的女人慵懶轉了個身,纖細的耦臂搭在他的胸膛上,下一瞬,似乎被身旁男人灼熱的目光燒醒,女人揉了揉眼睛,望住以審視目光看她的男人,一雙睡眼頓時清醒,同時,委屈的垂下了頭。
“這是怎麼回事?”安拓低沉著嗓音,起身把床單一同扯下,圍在腰間,竟不管蘇小小全身赤裸,有些無措的看著他,含羞地央道:“昨天晚上我和朋友正在那裡喝醉,撞見喝的醉昏昏的你,怕你出事……所以……就把你給帶到這裡來了,然後……”她紅著臉看他一眼:“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你為什麼沒有推開我?”他居高臨下說,陰鬱的眼注意著她的神色變換。
“我有,可是我的辦氣哪有你大。”她苦笑搖頭。
安拓蹙起了眉頭,對她話裡的可信度感到懷疑,覺得除了頭有點痛之外,好像並沒有其他的感覺。
“在做的時候,你還一直喊著穗姐的名字,我說我不是我不是,可是你就是不住手,難道你忘記了……”她掉下淚來,咬的下唇發白,水亮的眼也哀怨的瞪視著他。
安拓神色微微一滯,胸口一陣地悶痛,猶如是被一記悶棍砸了上去,難道他真的做了這麼糊塗的事,該死的事,背判了穗的事?
他當真是該死,以前在怎麼也能清醒的剋制,怎麼這次就……他閉了眼,想起自已喝了那麼酒,連人也認清,會忘記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你要什麼我都可以送給你,但這次的事請你忘記掉。”他一說完就轉過身想進浴室去換衣服,蘇小小卻是一下子從床上騰的站起身,從身後纏住他,“不要,我什麼都不要,我也不會告訴穗姐姐,我只要能呆在你身邊,待著就好。”
“這不可能。”他不帶感情的說,扳開了她的手指。
“不要,不要。”蘇小小使勁地搖頭,臉貼在他的後背,滾滾淚珠從眼眶滑落,灼傷了他的肌膚:“我保證,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求求你,別趕我走,我會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她在發抖,不知道是因為哽咽,還是擔心計謀被他看穿……無論如何,已經詞窮的蘇小小,不顧一切地擁住他。
“求你了,可以嗎?”她低低地問,抱的他好緊好緊,溫熱的淚漫在他的頸側、背上。
“我是孤兒,我不知道……不知道可以去哪裡。”她破碎的囁嚅,伴隨著抽搐,讓安拓心底隱隱起了變化。
“你是孤兒?”半晌,他開口詢問,並非是鐵石心腸,不知為何,在聽到孤兒這二字時,他心底軟成一片,雖然恨她、怨她,卻是仍是放不下她。
就算……她已經承認,她愛的是另一個人,她現在在另一個男人懷裡,他的心仍是陣陣抽痛,不禁同情起面前淚流滿面的蘇小小。
“是,穗姐姐是我唯一的親人。”蘇小小點點頭,含淚的眼眸映襯出他漸漸軟下的態度,閃過了一抹精光,快的讓人來不及捕抓。
不由自主地腳步移動,他拉開她的手,眼眸依然冰寒不帶一絲情緒,眸光卻是敏銳落在她的身上,讓蘇小小忍不住的輕顫,看他微微啟了唇,像是在宣佈聖旨般吐出了幾個字——
三個月後。
美國。
耶誕節,沒有雪花隨風飄,也沒有花鹿滿街跑,更沒有聖誕老公公揹著個大紅麻袋,挨家挨戶的送禮,有的只是一陣陣冷人心脾的細雨,從中午開始下,到傍晚,還沒有停歇。
許惠穗撐著傘,穿著碧綠色的暱絨服站在街頭,望著那每家每戶門前掛著的各式各樣絢麗耀眼的燈泡、綵帶,以及放在門口裝飾的聖誕樹,孩子們正歡樂的追成一團,圍繞著家中的餐桌奔跑,那桌上誘人的美食散發出陣陣香味,聽見父親一聲吆喝坐下,孩子們便興高采烈的衝到自已的位置上,想要嘴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