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回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前靜靜的思索了會兒。資料外洩的事情她還沒有告訴時非,本來是因為昨天他回來的太晚,不忍心讓他再操心才沒說的。現在看來,她先把那個人揪出來再告訴他吧。
她拿起電話,撥通了公司內線:“是林特助嗎?我是李微光,有件事能麻煩你幫幫忙嗎?”
掛上電話,她雙手交握,支在下顎上靜靜陷入沉思。
儘管我已經如上癮了般沉溺於你帶來的心安中,可我依然希望能自己做點什麼,這樣的執念不過是因為,我希望在我們慢慢老去後,在我們一起回憶從前時發現我們之所以能這樣安然的走下去,是因為彼此間的相護。
儘管我的力量是那樣的薄弱,可是我還是願意為你而努力,我不願意自己只是一個沉迷你溫暖眼神中無法自拔的傻女孩,我也想保護你,盡我所有的保護你。
19
19、微光19 。。。
因為涉及到員工隱私等問題,微光不方便出面調出監控錄影,所以拜託了林揚幫忙。她沒有想到真的是從她這洩漏出去的,監控錄影上的時間顯示的是她剛剛做完這份資料的那天。
那個人她再熟悉不過了——艾米。
微光走到落地窗前,雨雖然沒有早上出門那會兒下的大,可仍舊不依不饒淅淅瀝瀝的下著,彷彿永遠都不會休止一樣。天地連成濛濛一片,城市的高樓建築也恍若沉入睡夢般不真實。
在此之前,這個辦公室才發生一場不算激烈的對峙。
她把那個小小的隨身碟放到沙發前的小几上,藍色的塑膠外殼,看起來一點都不起眼,可是裡面卻裝著一個巨大的秘密,一個毀天滅地的災難。
艾米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熟悉的隨身碟,渾身開始顫抖起來。她已經沒有心思去想對方究竟是怎麼弄到手的,她想,她完了,她的一切都完了。
她的經營的一切,她這麼多年的努力,都毀在了這個隨身碟上,僅僅一念之差,她就毀了。她清楚的知道,竊取商業機密的罪有多麼嚴重,她甚至會坐牢。
她望著微光,對方端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看起來優雅,高貴。她總是覺得她們其實是一樣的人,只不過她比自己幸運罷了,一進公司就奪走原本屬於她的職位,一進公司就受到重用。現在,她又必須得對著她低頭。
“你打算……怎麼……做?”莫大的恐懼緊緊桎梏著她,她甚至連一個完整的句子都沒辦法說出來,聲音支離破碎。
比起她的狼狽,微光看起來要鎮定許多,實際上她也並不好過。雖然平時兩人處不到一塊,但她畢竟也是一個有能力的人,前景也是一片看好。居然能怎麼輕易的被發現,恐怕這樣的事情她也是第一次做吧。
她直視著她,並不回答她的問題:“你為什麼這麼做?這樣做值嗎?”
艾米冷笑一聲:“李微光,你憑什麼擺出這樣一副姿態?什麼值不值,你以為你自己高貴到哪?你自己如果不是靠關係,你能一進公司就坐上開發部副經理的位置?你憑什麼這樣問我,憑什麼?”她擱在茶几上的那隻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的嵌進手掌的紋路中,“我告訴你,我覺得很值,非常值得。既然你能用手段往上爬,我為什麼就不能用方法把你踩下來?”
這麼一長串的話說下來,她反倒冷靜了不少,想了一會兒,她對一直沒出聲的微光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就是我做的?有人看見了嗎?一個隨身碟能證明什麼,這樣的隨身碟到處都有,你怎麼就知道是我的?”
微光撿起靜靜躺在玻璃桌面上隨身碟,放在手中把玩,神色不明:“你怎麼不問問我是怎麼得到這個隨身碟的呢?”
艾米心中陡然一涼,絕望的感覺如開了閘的洪水般湧上心頭。她怎麼忘記了,李微光之前就在“名盛”工作,隨身碟,她正是賣給一個在“名盛”工作的同學。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辦公室的,安全通道內寂靜無聲,聲控燈很快便熄滅了。黑暗靜靜的覆蓋了下來,小小的樓道就這樣被深無止境的黑暗所吞噬。
她在臺階處坐下,雙臂環住膝蓋,將頭深深的埋了進去。
她從來都不相信什麼命運之說,可是現在她無比的希望真的有神明的存在,假若真是如此,她願意做一個虔誠的信徒。她想起還躺在醫院病床上的媽媽,她如此費盡心思的經營一切,如此不擇手段的往上爬,就是因為她是一個女兒,她還有一個母親。她的母親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需要她不斷拿錢去延續她的生命。
她何曾想做那些?她不過是一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