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引數問題。”
“對,還有測量工具,別忘了藉資料看看。”
小張叮囑著。兩人各自拿著資料回去鑽研了。
一個星期,兩人就拿出了簡單的操作手冊。雖然是手寫的,但工人對兩位年輕的技術員還是非常佩服,也開始主動摸索一些操作了。兩個工人試著開動裝置,逐漸掌握了裝置的大部分基本動作。事後證明,將工人與裝置先期調動起來是第一分廠成功的關鍵,節省了大量的時間。當然,更為複雜的操作是絕對不允許的,除了不熟悉,還要考慮裝置和工人的風險,畢竟大部分的操作是數控的。
單單靠這些工作,是不可能領先的。別的分廠在摸索了幾天後,也搞明白了基本結構原理,裝置也能簡單執行了。可是接下來的難度陡然就提升了:要想裝置正常執行,指標只有一個,就是加工出符合精度的部件。可是加工精度的基準問題,程式的編制問題,工件的隨機測量等等問題,難住了大家,一時陷入了迷團。裝置上幾組關鍵的部件也不知如何配合使用。兩人開始了攻堅。連續的不眠之夜,兩人都沒有睡好。
憋了兩天後,一股靈感湧現,不是還有陪嫁過來的測試儀嗎!那也是裝置的一部分。一般人連裝置都沒搞清楚,根本不會研究配套的測試儀。也許是天意,尚鴻閒暇時心裡念著胡麗瑩,突然想起要去看看這個值錢的測試儀,找找突破口。
胡麗瑩正閒坐在工具科。一手託著下顎,長長的睫毛下一雙桃花鳳眼默默出神。這些天,自己怎麼象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心裡總是莫名的緊張慌亂。心中象長了草一樣,有時工具都給工人拿錯了。看見新來的大學生,這個年輕高大,又帶著幾分自信成熟的技術員,讓她感覺生活特別美好。每天看到尚鴻忙碌的身影,內心有種充實感。這個技術員不但外表出色,才華也好,前幾天還把那臺閒置好幾年的進口裝置開起來了。
想想自己出身卑微,沒有什麼高學歷和文化底子,更談不上技術,也幫不上什麼忙。僅有的一些專業英語,大部分都是透過工作在各種說明書上學到的,也難得有機會和這個出色的青年交流。想到這些,胡麗瑩不免有些黯然。
正想著心事,突然尚鴻推門進來了。目光很遠就打到了自己身上。胡麗瑩怔了一下,急忙迎了上去:“有事嗎?”
“是啊,想看看那臺進口測試儀和資料。麻煩你胡姐。”
胡麗瑩趕忙去拿東西,回身到遠處,順便理了理自己本來很亮麗的長髮。心中又有些慌。
藉著這個機會,尚鴻第一次看到了這個自己心中聖地的真面目:也只有進屋,才能看到這間屋子的大概。門口擺放著一張長條桌子,算是半隔斷了內外空間。屋內是幾排兩米高的工具架子,整齊地擺放著各式工具。一排高大的窗戶掛著淡赭色窗簾。窗臺下,幾張潔淨的辦公桌一字排列,看來是平時校準儀器用的。大牆粉白,地板明亮,進到屋內中心才隱約能看見,最裡面屋角放著一張褐色長條沙發。沙發象是哪個領導淘汰下來的舊貨,但是在這裡被收拾的纖塵不染。沙發旁的小桌上,整齊的擺放著簡單的辦公用品,更多的是女人的化妝品。一個精巧的化妝鏡昂首挺立在桌上,象個精靈隨時準備接受漂亮女主人的顧盼。如果不是有這麼多工具,這裡就彷彿一間閨房。
這才是女人,不象單位其他很多女同事,妝也少化,女人味太少。尚鴻感慨著。
“都在這呢!我拿不動,你能幫我一下嗎?”
胡麗瑩叫著尚鴻。
測試儀不大,還根本沒有離開過包裝箱,算上講究的包裝就明顯沉重了。尚鴻用力將儀器象拎小孩一樣拎出包裝箱。
尚鴻不得不佩服老美,單從精細的外觀造型就知道是好東西。尚鴻小心翼翼的把寶貝放到旁邊的小桌上,仔細端詳起來。一陣柔柔的香風襲來,尚鴻心頭一顫。
“尚工,資料都拿來了,就這些。”
胡麗瑩伸出藕白的雙手,遞過一套裝禎精美的資料。尚鴻忍不住順著手飄上了女人的胸脯,隨即低頭認真看資料。在自己心儀的女人面前,尚鴻不敢流露一絲的褻瀆。尤其現在是非常時期,如果自己所在的攻堅組落後了,自己在這個女人面前恐怕永遠也抬不起頭來。從某種程度上,尚鴻感到是在為胡麗瑩完成這個任務,而不是吳廠長乃至總廠那些什麼領導。
“你喝水!”
胡麗瑩柔柔的遞過自己的水杯。她第一次把自己的杯子讓給一個男人用。在她眼裡,男人挺髒的。但是這個年輕的技術員卻讓她感覺很清爽健康,很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