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
邱寧眼神黯了黯。
或許,月華根本不需要他的保護吧。
月華的傷口血一直止不住。
冰璃這次下手是真狠,看來這一次,他是真的把她惹怒了,果然最毒婦人心啊,該狠心的時候絕不手軟。
他苦笑,從衣襟裡側將符咒拿了出來。
符咒早已被鮮血染紅,看不清內容,只是一張血紙而已。
就連她的筆跡,他也沒有資格擁有。
月華苦笑,點燃蠟燭,將符咒一點一點燒燬。微弱的火光映照出他蒼白的臉色。
隨著符咒的消失,月華的眼神又恢復到了以往的冷傲。
**
之後的一段時間。
六界又恢復到了以往的平靜,有的時候不禁讓人產生一種幻覺,似乎從頭到尾什麼事其實都沒有發生過。
入夜。
魔界魔宮之中依舊神秘莫測,變化無常。
唯獨一個似乎荒廢已久的小角落,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力量在籠罩著,但是一般人是無法察覺的。
芸兒有些詫異又有些驚喜:“冰璃,你怎麼又回來了?”
冰璃看了看芸兒露在衣袖外面的傷痕,痛惜道:“芸兒姐姐,這些都是夜斕那個魔頭做的?”
“讓你看笑話了。”
冰璃有些惱怒:“我就猜到是,都說夜斕狠毒,你怎麼說也服侍了他幾千年了,沒功勞還有苦勞,他果然千刀萬剮都不足惜。”
芸兒按住自己的疤痕,一臉苦笑:“我都習慣了。”連傷口都結疤了,疼痛也早就忘記了。
冰璃從袖中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倒出了一些藥水:“這是冥月取天山泉水以及九彩冰蓮所制的藥水,裡面也融入了他的仙氣,塗在疤痕處可以淡化,雖不能避免受傷,但是……也不至於能讓外人看出來。”
芸兒伸出手,任由冰璃將透明的液體塗在疤痕處,冰冰涼涼,很舒服:“謝謝你。”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擒住眼淚。這些年夜斕的侍女換了一批又一批,像她這樣還活著的,其實並不多,別的主子身邊的侍女看到她時不時多出的傷痕,都在暗地裡幸災樂禍,而她身邊的那些小侍女比她好不到哪兒去。此刻,有人能關心她,雖然並不能真正救她,但也讓她長期悽苦的心得到一些安慰。
冰璃握住她的手,認真道:“其實如你所見,如果可以,魔界我是萬萬不想來的,只是,有些事,已經嚴重影響到我以及我周圍的人了,平日裡又見不到你,所以才冒險託冥月施法,讓我進到這裡。”
芸兒聞言頓了一下:“你說吧。”
冰璃手上的力道不由緊了緊:“芸兒姐姐對於夜斕的心思瞭解多少?”
芸兒被她這麼開口一問,一時間自己也迷糊了。細細回想這麼多年的經歷。
芸兒忽然開口道:“你知道殿下這千年來一直都在想什麼嗎?”
冰璃有種不好的預感:“莫非跟我現在所發生的有關?”
芸兒有些躊躇,神色猶豫:“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
“芸兒!”
夜斕的聲音自遠遠的魔宮傳來,響徹整個魔界:“芸兒,本尊今日心情好,想畫畫,無論你在哪兒,速速歸來幫我準備。”
芸兒有些驚慌的怔了怔。
冰璃無奈嘆了口氣,尷尬的笑道:“芸兒姐姐還是快去吧,正事要緊,以後機會多的是。”
芸兒有些慌張道:“那我先去了,你自個兒小心點。”
冰璃微笑著點了點頭:“放心吧,魔界的路我多少還是認識的。”
芸兒有些不放心的回頭看了她兩眼,然後便消失在了冰璃的視線中。
一時間,那片荒涼之地就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