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於是也幹了,放下杯子靜靜地聽她們的柳依晴說出她的決定來。
“我要搬出來,自己租房子住。”
柳依晴的話音剛落,王曼忙道:“什麼?你要搬出來?”兩眼瞪得筒子大,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也難怪她這麼驚訝。她們一直揣測著柳依晴的所說的決定,心裡想左不過是什麼“我要去找那小三!”“我要離開朱大常”之類的話。
事情發生了這麼久了,柳依晴一直如駝鳥一樣,將頭埋在沙子裡,以為看不到某人,某些事便不存在一樣地自欺欺人。離開朱大常也很正常,因為這樣的男人,早應該離開了,只是不應該是自己搬出來,而應是讓朱大常搬出來的。
歐陽一蝶又恢復了冷靜,對王曼說:“別大驚小怪的,聽依晴說說理由,我相信她是經過了深思熟慮了的。”
崔如眉說:
“正如你們剛才所說,我如果再和這樣的男人糾纏不清的話,不單你們看不起我,我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了。至於為什麼搬出來,原因是離婚協議上面明白地寫著,房子歸他,我如果要據理力爭不搬走的話,他定然也不會走,這樣一來,我們就會一直扯下去,鬧下去,鬧得不可開交,我現在,是連他的樣子都不想看一眼,更不說天天和他鬧了。這種日子再過下去,我非得死到他手裡不可,只要能離開他,我經濟上受點損失沒什麼,而要想馬上離開他,遠離他那無恥的嘴臉,除了我自己搬走外,別無他法。我已經決定了,你們也別勸我什麼,現在不是爭什麼財產的時候,我寧肯什麼都不要,也不想再看到他一眼!”
說完,自飲了一杯,然後看著面前的倆人,輕鬆地笑笑說:“還得麻煩你倆幫我留心著房子,明天我就出來,晚上就住到自己的屋子裡去,然後慢慢收拾佈置。”
“啪啪啪啪……”歐陽一蝶菀爾一笑,輕輕拍起掌來:“好樣的,這樣的依晴才是我心目中應該的模樣,我喜歡,支援!”
說完,也倒了一杯,一口乾了。
一旁的王曼卻著急了,一把拉住歐陽一蝶的胳膊,著急地說:“一蝶你起什麼哄啊,我看她依晴分明是瘋了,憑什麼她搬出去啊!明明是他朱大常先做了對不起依晴的事情,現在倒要將受害者掃地出門,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啊!”
“婦人之見!”歐陽一蝶指了一下王曼的額頭,說:“現在不是講理的時候,是給自己活下去的機會的時候,和朱大常在一起,永遠不會有希望,這場冤孽,早了早好。”
又轉過頭來,欣賞地看著崔如眉:“依晴,你確實變了,看來,是我小看了你,誤解了你很多,現在你的這種狀態,我非常喜歡。人啊,有時候不將自己逼上絕路,便永遠不會有生路,你以前就是一直沒有將自己往絕路上逼,所以,你半死不活地活著,看著讓人憋氣和窩火。”
崔如眉接著說:
“人的改變,有時候就是一閃念的事情中,說變也就變了。現在情形對我有利也好,不利也罷,都已經成了事實,我除了接受,再無他法。我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到了絕路上,現在才發現,還沒有呢。人家一直將我往絕路上逼,我害怕,不敢去,死死得拉住人家,所以,一直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讓朋友也跟著生氣,現在,我不需要他們再來逼我了,我要自己將自己逼到絕路上去。”
“好,好一個自己將自己逼到絕路上去!不經歷烈火,哪來的涅槃?找房子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暫時找不到也沒關係,先住到我哪裡,直到找到房子為止,我那裡什麼都不缺,虧不了你的,你放心好了!”
“唉,事已至此,我已不好再說什麼,只是不知道你依晴當初為什麼那麼傻,要將房子給了那負心人,真是不明白啊!”王曼嘆口氣,拿起筷子挑了菜有氣無力地吃起來。
“這有什麼奇怪的?因為我以前離不開他,不敢離開他,他說什麼我就要聽,他說只要照他說的做了,事情就會很快的解決,他就會很快脫離那個女人的糾纏回來和我過日子的。”
“有一點不太明白,你現在說話的口氣,倒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似乎這事與你無關了一樣。”歐陽一蝶嘀咕了一句。
“本來就是別人的事情呢。”崔如眉話裡有話地回了一句。
“好了,不談這事了,每次都是這些事情,搞得人怪沉重的,彷彿咱女人聚到一起,除了男人,便沒有話題一樣。吃菜吃菜。”王曼挑戰一筷子素菜到崔如眉的碗裡。
崔如眉一晚上都沒吃幾口,惹得倆姐妹不放心,問她咋回事,是不是胃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