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原因卻不是這些,而是她大仇得報的那一晚。她永遠都忘不了,火光瀰漫中,女孩臉上的那一抹血痕,肩膀上的那一片鮮紅。
燕飛離漫無目的地想著,手指在不知不覺間就觸控上了女孩的小臉,輕輕點了點,冰肌玉膚就把她的手指給彈了回來。
這一刻燕飛離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突然得到了一塊珍貴的寶石,它晶瑩剔透,清涼柔滑。它是這樣的珍貴,以至於她覺得好像每一個人都想要把這塊寶石從她手中搶走。所以她只能緊緊地,緊緊地抱住它,不讓任何人看見,小心地,卑微地擁有它。它就是她生命中最後的救贖,是一塊海中的浮木,拯救已經筋疲力盡的落難人。
其他八個人已經先一步到達了袁毅麾下,袁毅當然是不可能親自去安排他們的,他讓小劉和薄伏兩人去處理,自己則早早地等在了駐地的門口。
這一次行動的總指揮就是袁毅,他平日忙得不可開交,門口站崗的普通士兵根本不可能有幸見到他。但是今天,他們卻看到這個一般士兵都可望不可即的男人就這麼安靜地坐在門口的石塊上,一等便是數個小時,直到夕陽快要落山時,他才突然動了。
是的,那是突然動了。這個陰沉可怕又高如神祗的男人此時就像一隻趴在地上等待獵物的雄獅,獵物一旦出現,他就迅速地撐起了身體,立馬發動了進攻。
從袁毅起身走到枯草地前,守門計程車兵只覺得眼前一花,再定睛時他已經做了這一系列的動作,好快!不愧是大將軍的兒子,年輕的陸軍首領!
車子已經慢慢行駛過來,王志輝見到了袁毅的身影,立馬探出了頭,朝著他微微點頭行禮。
袁毅大步上前,迫不及待地開啟了後面的車門,他日思夜想的女孩正坐在裡面,閉著眼睛睡覺呢。
他把她從燕飛離的手裡接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抱著,卻還是讓她醒了過來。
“二哥?”容華有一瞬間的迷糊,看著眼前熟悉的臉龐,她本能地摟了過去,將小腦袋埋在他的懷裡,還想繼續睡。
“楚楚很累嗎?有吃過飯嗎?”袁毅一邊抱著容華轉身走,一邊低聲詢問,那溫柔的深情,低緩和悅的聲音,一點也看不出平時那冷麵二少的樣子,門口的守衛見了,更是一個個把眼珠子給瞪了出來,大人抱著的到底是誰啊?女人嗎?不是吧,軍營裡雖然也有女兵,可絕不是這種穿著白裙子,這麼軟弱無依的女人啊!大人的女朋友?這也應該不會吧,大人不是那種只知道縱情聲色,置軍法於不顧的男人,再說了,他要敢這麼做,他上面的大將軍一定會打斷他的腿!
那麼,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呢?
直到袁毅抱著容華一路走進了大門,幾個守兵才從震驚中回過了神。要不是正在當值,他們一定要聚在一起好好八卦一下,畢竟這位冷麵二少的八卦可是很稀罕的!不過跟在二少後面的那個女兵是誰?長得好美啊,就是沒有表情,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冰美人。
三月的北朝鮮還吹著呼呼的寒風,灌進容華的衣領裡就冷颼颼的,她輕吟一聲縮排了男人的胸膛裡,還抱怨著嘟囔了句:“硬硬的,不舒服。”
王志輝跟在袁毅身後,當然聽到了這話,差一點就笑噴了出來,二少爺紆尊降貴做人形轎子還被嫌棄不是軟轎。
被嫌裝置不夠精良的男人卻只是無奈又寵溺地扯了扯唇角,用其中一隻大手拍了拍女孩的後背,哄道:“等下就給楚楚睡床,乖。”
“嗯,嗯?”容華其實已經醒了,只是沒有完全清醒,一直都迷迷糊糊的,冷風吹得久了,瞌睡蟲也就散了。她睜開還有些沉重的眼皮,微有些迷茫地看著四周的景色,荒蕪,肅穆,這是她對這個軍營的第一印象。
“二哥,放我下來,我醒了。”女孩有些羞惱,因為她發現自己還被男人抱在懷裡,而路過的一排排士兵都忍不住看了過來,其中幾個看得太久,被跟在後面的班長或連長給踢了幾腳。
“好。”對女孩見到自己的第一個要求,袁毅依然用了這樣簡單的一個字,然而就只是這麼一個字,卻包含了他所有的寵溺和縱容。他彎下腰小心地把容華放在了地上,雙手卻沒有立刻鬆開,等她徹底站穩了他才直起身體。
容華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然後扯了扯根本沒有褶皺的雪白長裙,一本正經地說:“二哥走吧,外面好冷。”
“好。”袁毅知道女孩要面子的個性,但還是忍不住悄悄拉住了她的小手,將小手完全裹在了自己的掌心裡。
容華本想掙扎著抽出來,但又依戀這大手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