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聽到這話,反而怒了:“越是不說越是有問題!你不說是吧?那我去把它扔掉!”
“別!”我絕望地喊道。
可是,等我追出去的時候,那把鑰匙已經被我媽扔進了垃圾袋。
“媽,讓我去把垃圾扔掉吧。”
媽媽轉身冷笑一聲:“呵!怎麼突然間變乖了?不行!”
說著老媽提著垃圾袋就下了樓,我厚著臉皮跟在後面,想找機會將那把鑰匙從垃圾堆裡面撿回,即使再次讓自己灰頭土臉,也在所不辭!
然而老天沒有給我機會。掏垃圾的大媽正巧就在樓下忙活著,老媽輕輕一甩手,那袋垃圾就直接進了專車。然後,理所當然地,我就被老媽訓回了家。
哎!命苦啊!我不得不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等候老凌凌的懲罰了。
中午過後,老媽上班了,家裡終於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我迫不及待地抽起床板,抱出了那個箱子。為了以防萬一,我還特意在家門後面放了一個空的易拉罐,如果有人開門的話,就會發出很大的響聲。最後我又插上了自己的房門,才安心地坐了下來。
這下我總算是得以仔仔細細地瞧瞧這個散發著奇異香味的黑箱了。
這個箱子大倒是不太大,黑漆漆的,表面上看去酷似骨灰盒。怎麼老凌凌要用此等令人不悅的黑傢伙來存放重要的東西呢?如果這裡面真的是和死人有關的什麼東西的話,我發誓絕饒不了老凌凌。
不過當我用那把超大的金色鑰匙擰開箱蓋的時候,終於鬆了口氣,原來裡面除了一口另有蓋子的小格子之外,就是一些用塑膠袋包起來的一摞方形紙片。
不對,不是紙片,而是幾十張照片。
我一張一張地翻看著,不禁奇怪了起來。怎麼都是些女孩子的合影呢?幾乎連一個男人的影子都見不到。
第一張是一個不超過十歲的小女孩兒,挽著一箇中年男人的手,雖然是開心地笑著,眼中卻可以看到淚花在閃爍。那名中年男子長長的捲髮,絡腮鬍子,雙手被亮閃閃的手銬束縛著,滿臉的愧意。這張照片拍攝的背景是白天的一家不知名的超市門口,一輛警車停在他們身後,具體時間不祥。
第二張照片是兩個女孩子的合影。一輛救護車正在離她們遠去,車頂藍色的燈光清晰可見。兩個姑娘緊緊地搭著彼此的肩膀,站在一座高樓的腳下。大一點的那個姑娘,看起來有十五六歲,穿著一件漂亮的粉色連衣裙,長長的披肩發烏黑髮亮,小點的那個姑娘,頂多十一二歲,手裡拿著一塊已經開始融化了的冰棒,微傾著前身調皮地看向鏡頭。
第三張,終於見到一個我認識的人了。這應該是深夜,在一面很破的牆邊,小凌凌蹲在那裡,腳上還穿著只有一排輪子的旱冰鞋,一名比我大一點的小夥子雙手抱著頭,也蹲坐在她的旁邊。他們的面前是一個傾倒的大麻袋,幾部膝上型電腦零亂地從袋口露了出來。
接下來的照片全部都是類似的情景,一些或大或小的年輕姑娘們在不同的地點,不同的天氣和時間的留影,大多數都有一些猥瑣的男性做著陪襯。
總結出規律後,我加快了翻看的速度,將許多幅留影一帶而過。
然而,當我翻看了大約二十多張時,卻又情不自禁地停住了。
因為,在那張照片上,有一個令我甚感眼熟的小姑娘,大概有十歲左右吧,腦袋兩邊分別垂下了一束長長的辮子,右臉頰一顆顯眼的黑痣,一身小號的牛仔裝將她打扮出了許多男孩子氣。
我將這張照片暫時挑出來,放在了一旁。繼續往下看著。
後來,這個小姑娘又出現了,只是這次她小一些。那時的她還沒有紮起辮子,而是帶著一個紅色的頭箍,留著剪髮頭,看起來也就是八九歲的樣子吧。這張照片是她同小凌凌的合影,畫面上的凌凌也和現在的小凌凌年齡相仿。那個蹲在凌凌前面的小姑娘沒有錯的,絕對是……
只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當下我便開啟了自己寫字檯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自己厚厚的影集,找到了小學時候的兩張合影。
我緊緊捏著這兩張珍藏多年的集體照。第一張是小學三年級的,而另一張則是小學六年級的畢業留念。
之所以我保留了小學的兩張合影,是有原因的:只有將兩張裡面所有的人並在一起,才是完整的,才能一個不拉地囊括我所有的小學同學。在拍完第一張合影後直到畢業前,許多人陸陸續續都告別了這個班級,轉學的轉學,開除的開除,還有一個小姑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