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模樣,我就不信他能移開眼。”
後殿庭院花圃中。
雨師曈咬著嘴唇:“真的要這樣麼……”
眼下她正坐在花圃中那棵桂花樹的枝幹上——鑑於雨師曈並不是巴掌大小的花魅,趴到花枝上造孽且不美觀,所以無申舉一反三的把地點轉移到了樹枝上。
說實話雨師曈並不擅長爬樹,圓溜溜的樹幹坐起來搖搖晃晃的,輕輕一個動作就整棵樹都刷拉刷拉的響,所以她僵硬的抱著樹的主幹,像只樹袋熊一樣一動不敢動。
無申騰身在她旁邊,手裡拎著那副畫,循循善誘:“別怕,這根樹枝不算高,就算摔下去了也有無丘在底下墊著你。來,照著這個擺一擺姿勢。”
雨師曈緊緊抿著嘴,偷瞄了幾眼下面的無丘,深呼吸了好幾下,抖著手抖著腿的往樹枝上伏低身子,趴上去。
“用手支著下巴,對,頭歪一點,然後腰塌下去一點。”
“什麼叫腰塌下去一點?”
“……不好理解的話,就把屁股翹起來一點……我不是在調戲你你別慌……”
“可是趴著怎麼翹得起來……”
“唔,那這個先不管,你把一隻腳踩到下面那根樹枝上,對就是那根。”
“哦……好像夠不到啊,啊啊啊……哇啊——砰!”
慘烈的事實證明,雨師曈與其說是在擺姿勢,不如說是在玩兒命。
在無丘“英勇就義”了幾次之後,雨師曈終於在樹枝上擺著姿勢趴穩了。
眼看著要到西齊回來的時候了,無申千叮嚀萬囑咐,拖著無丘回了大門處探頭探腦。
西齊回來時沒太留意他們倆隱約鬼祟而又透著興奮的神色,問了雨師曈在後面花圃裡,便徑自過去了。
無申無丘等著西齊走遠,立刻尾隨上去,埋伏到隱蔽角落裡。
西齊一進後殿庭院,那棵被壓彎了大半艱辛的託著個豔麗身影的桂樹,真是想不注意到都難。
“……”西齊的目光落到樹上一腳踩著枝幹一腳勾著裙裾翹起的看起來比託著她的桂樹還要艱辛的雨師曈身上,果然如無申說的那樣,沒有移開。
雨師曈覺得無申真是太厲害了,立刻開始回想著無申叮嚀囑咐的要點——姿勢擺不完美沒關係,可以從表情上彌補,但凡是個正常男人都架不住美人拿眼神兒勾。
唔,眼神……眼神要怎麼勾才好呢?
俯仰之間兩相對望,雨師曈緊張得一顆心都要從嗓子裡蹦出來。無申還說了,眼神和言語要雙管齊下——等西齊過來,就用盡可能綿軟慵懶的調子說“西齊你回來啦”,重點是要夠軟夠懶,其他都不用管,反正哪怕打滑了摔下去,西齊也肯定會接著。
雨師曈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氣:“西,西齊你……你回來啦……”軟是挺軟,就是聲音太緊張,懶不起來。
西齊沉默的神色終於有了些許變動,抬步過來,抬頭:“原來是你。”
“……”
為什麼“你回來了”後面接的是“原來是你”這種回答?!這不對啊!這跟常規的交際展開不一樣啊!
雨師曈一邊想不通,一邊默默回想著無申教的下一句,再一次鼓起勇氣:“你覺得我這樣……如何?”這一句好像說得順口些了。
西齊突然用一種雨師曈覺得很莫測的目光凝視著她。
雨師曈的心跳頓時越發的快了。難道這就是無申說的繼第一眼驚豔移不開目光之後,開始進入第二眼忘俗的階段了麼?
殊不知西齊此時也是在想不通——不知道這傢伙今天為什麼會突然跑到樹上趴得像只螳螂一樣,還要問他覺得怎麼樣。
短暫沉默後:“你怎麼又上樹了?”
“……”
不明真相的雨師曈淚目了。為什麼,為什麼西齊說的每一句話都跟無申教過的不一樣,這還讓她怎麼往下接啊……
雨師曈覺得大受打擊,她長時間趴著擺姿勢加上長時間神經緊繃,內心已經十分的搖搖欲墜,於是在受了打擊的情況下,她的搖搖欲墜就由內向外的表現了出來。
簡單的說,就是她終於趴不住打滑摔下來了。
突如其來的墜落感中,雨師曈覺得自己最近“慌張的哇哇叫”這個行為已經做得太過熟練,分神提起僅剩的一點樂觀安慰自己,至少西齊是不會眼睜睜看她這麼拍地上的,要是伸手接住她,至少也達到了一個無申給她提的目標。
在雨師曈即將砸到地上時,西齊不負眾望的伸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