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丘想了想卻道:“那西齊之前對姍姍呢?怎麼就不見他迴避拒絕了?”
“那是因為姍姍喜歡的是珩胥君,並沒有跟西齊示好啊。”畢池顯然嫌棄無丘的情商,“西齊對姍姍自是有好感,對她不同旁人,但也就到此為止不再前進了。這一點你們不也是留意到的麼?”
無丘哦了一聲,半晌還是不解道:“那西齊到底喜不喜歡阿曈啊?”
“你想想西齊碰上阿曈的事情時的反應,這還需要問麼?”畢池繼續端起語重心長的高深模樣,“情字如弈,不過尚是當局者迷罷了。”
一局棋下完。
西齊看著不盡如人意的棋局出了會兒神,動手一顆一顆的把棋子放回棋盒。思緒不再集中在棋局上之後,便不由又想起平等王差人送到他手上的那幅畫。
柳絲紛飛,少年男女。三勾兩筆便躍然紙上的熟悉畫面,似乎正是他把雨師曈從平等王府接回來那天的場景。
西齊不知道平等王送那幅畫來是要表達什麼意思,他也不知道對那幅畫該有怎樣的想法。
畫面上那個帶著淡淡失笑的自己,讓他覺得陌生而又怪異。而雨師曈那個與當日全無出入的神情模樣,換了個角度,換了個時間,再看仍是讓人莞爾。
……莞爾?
腦中突然冒出的這個結論讓西齊的心神稍微迷惑了一下。
將棋子全都收回棋盒後,遠遠的不知在聊些什麼的無申無丘和畢池已經離開一會兒了,西齊執起一子正要再開一局,無丘卻是從大門的方向找了過來,直直到了他跟前:“西齊,閻羅君派人叫你馬上去一趟森羅殿。”
來通知的差使並不知所為何事,只說閻羅王差他來得急,似乎是緊急的事情,西齊便直接跟著他到了森羅殿,進去卻見塬陽也在廳中坐著,神情並不太明朗的樣子。
剛走進去,閻羅王便神色肅然對他道:“阿曈出事了。”
西齊的步子尚未停穩,腳下一頓。
。
“昨晚收到玄冥的訊息問我阿曈少了半魂該怎麼辦的時候我還一頭霧水,今早他又傳了封詳盡的書信過來我才知道事情來龍去脈。聽說阿曈如今自己的半魂仍在,卻只是不醒,玄冥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但他不想讓阿曈留在龍宮,且想讓塬陽幫忙看看。”
前往西海的路上,西齊回想著閻羅王說的話,只覺得心裡又莫名的火大起來,行路的速度也不知是因為火大煩躁還是其他,比平日快了許多。
到了龍宮時,葛玳已經在候著,來者只有一個黑無常卻不見塬陽,這讓葛玳有些奇怪,卻見西齊拿出閻羅王的印通道:“我奉閻羅君之命來帶阿曈回地府,她現在在哪裡?”
如此語氣和稱呼讓葛玳多看了西齊一眼,也沒有多問,將西齊帶到了離川寢殿的側間。
屋子裡除了門邊的兩個侍女,就只有離川,玄冥和御醫,以及躺在床上沉睡不醒的雨師曈。離川和御醫都在床邊站著,玄冥卻站得有些遠,只沉默看著窗外。
西齊不是頭一次見雨師曈這麼睡著的樣子,然而這一次卻跟以往的都不一樣,那個兩手交握於腹安然闔目的身影,靜默得彷彿已經沒有了氣息再也不會醒來似的,心裡驀然收緊的感覺讓他不由皺了眉頭,一時也沒心思去多想這感覺是個什麼意思。
玄冥看到西齊似乎有些意外,而離川已經看著西齊向葛玳問道:“這位是……?”
“西齊君說奉了閻羅君之命來帶阿曈姑娘回地府。”
前陣子平等王跟西齊的事情沸沸揚揚,葛玳去地府時也有所耳聞。離川聽得西齊這個名字,不由又把目光移到他臉上多打量了一會兒。
西齊卻沒有跟離川和玄冥客氣,走到床邊看了看雨師曈:“我若現在帶她離開可有妨礙?”
直接又冰冷的語氣裹挾著明顯的敵意,離川看了看西齊,再看了眼玄冥,最後對御醫道:“你再跟他說一遍阿曈的情況吧。”
御醫領命,卻又似乎被西齊的氣場招呼得有些忌憚,重新組織了會兒語言,謹慎道:“阿曈姑娘眼下狀態尚算穩定,不過她情況比較特殊,卑職也只能按著經驗揣度,不敢妄下定論。”
“阿曈姑娘如今只餘一半散魂,她年紀尚輕修為尚淺,且原本是無魂無靈的曈珠,所以最有可能的結果是身上的殘魂漸漸消散,變成無魂無魄的軀殼,甚至變回曈珠原形。”
“其次一種可能,阿曈姑娘剩下的半魂是她自身生成的,用些外力法子要留住也不難,但就像上述的那樣,即便留住了剩下的魂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