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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船公便對西齊道:“你也是的,想把人關出毛病來麼?明天帶她去看看熱鬧就是了,有你在還能出什麼事不成?”
西齊走過來,卻沒有讓步的意思:“不行,這幾天……”
雨師曈一聽“不行”臉就垮了,根本無心再聽他後面的話,不過西齊也沒有把話說下去——他突然停住看向陰沉的天空,神色肅然,老船公和雨師曈見狀奇怪,才留意到雲層比剛才壓得低了許多,隱隱似乎還有沉悶的聲音在雲中滾動,似乎持續了一會兒了。
不等雨師曈反應過來,西齊已經快步過來拉了她要走,老船公似乎也想起什麼,恍然道:“此是水邊,快帶她離遠些,避開高處和容易蓄接靈力的地方,天雷的威力或許會小些。”
西齊點頭應下,不及多言便把尚在雲裡霧裡的雨師曈拉走了。
雨師曈從未見過西齊這樣緊繃肅然的臉色,這跟他以往生氣或上火時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臉色,原本想掙脫的動作也遲疑了,幾乎是小跑著才能跟上西齊的步子。
“西齊……我們,我們要去哪裡啊……”
“轟隆!”
說話的同時頭頂上滾過一道驚雷聲,雨師曈一驚,西齊的腳步也頓了頓。
方才的草棚渡口已經在地府偏僻處,此時他們也只是走到一處荒涼山腳下,離主城尚遠,四下空寂,越發襯得上空愈見密集的雷聲沉悶壓抑。
雨師曈還在驚惶茫然時,已經被西齊塞到一塊緊挨山腳的大石死角中,他則撐手在兩側,用山石和自己將雨師曈牢牢圍了起來。
“西齊……這是幹嘛?”
“把眼睛閉上,一會兒就好了。”
西齊的聲音在雷鳴聲中依然平穩清晰,雨師曈剛聽話的閉上眼,只聽啪嚓一聲厲響,隔著閉合的眼瞼都能感覺到一片極刺眼的閃光,隨後又是由遠而近的電閃雷鳴。
雷電一道強過一道,天閃一擊亮過一擊,似乎都約好了全都聚到他們這一處接連不斷的劈下來,雨師曈被嚇得不輕,想睜眼又不敢,便想往西齊那裡挨去,卻反而被他往山石角落中推了回去。
推她的手似乎格外緊繃,幾乎跟她靠著的石頭一般,雨師曈在雷鳴暫歇的空隙抖著嗓子喊了一聲:“西齊?”
“先別睜眼。”西齊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勉強,“再等會兒……馬上就好了。”
雨師曈聽著他這般聲音愣了愣,反而忍不住睜開了眼,恰好一道天雷直厲劈下來,刺目白芒劃破天際。
“轟隆——!!”
西齊把眼睛一瞬瞪大的雨師曈牢牢按到懷裡:“不要看。”
雨師曈在他懷裡僵硬了許久,才顫著手攥上他衣襟,入手皆是溫熱稠溼,渾身都抖了起來:“西齊你怎麼了……”
為什麼全身都是血……
西齊沒有回答她,一直到雷聲終於漸漸少了,停了,他緊繃的身子才稍稍鬆了一些,雨師曈立刻掙著抬起頭,去擦西齊臉上猙獰的血跡:“為什麼……你怎麼了……痛不痛啊?”
抖聲混著哽咽話都不成句,西齊搖頭:“沒事。”終於將她從石角拉出來。
入眼只見周圍青煙四起焦黑一片,連這塊大山石都劈沒了一大半,只有被西齊圍住的這個角落安然無恙。
“你的天劫就在近幾日,所以這兩年我才叫你鞏固術法不讓你出門,我覺得跟你解釋太麻煩就都沒說……”西齊頓了頓,看著雨師曈道,“以後有事我會好好跟你說的。還生氣麼?”
“先別說話了……”雨師曈慌亂無措的擦著西齊臉上的血汙,終於大哭出聲來:“西齊我錯了嗚嗚……我再也不討厭你了嗚嗚嗚……你不要有事……”
“……哭什麼,又死不了。”
話雖然這麼說,西齊撐到回去後仍是昏睡了好些天才醒過來,依然被塬陽勒令在床上躺著好生休養——雨師曈的天雷劫果然格外威猛,若不是當初雨師曈遇到玄冥那次玄冥給她渡了不少修為,還在她身上加了護符抵住了不少雷擊,估計西齊也不能擋下來。
這一日醒來,西齊扭頭看到床邊趴著個有些毛躁的腦袋,外側的手被人攥著,已經被捂得暖呼呼的了。
這陣子都是這樣,雨師曈就跟在床邊生根了一樣,好言哄也好拉臉訓也罷,就是不走,塬陽奈不住也就由著她,西齊也不知道怎麼才能把這個蠢貨攆去好好休息。
而不是歪著脖子趴在床邊這麼慘兮兮的睡。
搞得好像他命不久矣要爭分奪秒多陪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