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脫臼的臂膀就被清蓮推了回去。雲箏顧不得手上的疼痛,跌跌撞撞的跑到雲緋身邊,她有些神經質的抓著雲緋的肩膀,不斷地搖著,同時問道:“師姐,天佑沒事吧?”
雲緋點了點頭,然後緊張的望著清蓮,生怕他此刻下殺手,同時尋思著自己是直接逃跑還是抓雲箏做人質。只見清蓮輕蔑的扯了扯嘴角,說道:“現在知道怕了?你抓他們母子的時候膽子不是挺大的嗎?”雲緋聽了他陰森森的話語,不禁打了個寒顫。只聽清蓮又道:“雲箏你自己小心,我進去幫你師父。”說完他便飛身撞破被清風關上的屋門,只留雲緋和雲箏在那裡僵持著。
清流的屋子本來就不算大,如今站了了三個大男人就更顯得擁擠了。清風見清蓮也跟了進來,顯然有些慌神,他不禁怒道:“你要不想這孩子出事,就老實些。”然後又對清流吼道:“東西呢?快點拿出來。”
清流淡淡的道:“我早就與你說過,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要的那東西在哪。師兄,你清醒些吧,也許這根本是有心人為了看我們齊雲觀的人自相殘殺而捏造出來的。”清蓮不等清流說完便抽出冰刃飛身向清風刺了過去,劍尖直指清風面門。清流驚叫一聲:“小心孩子。”
只見清風用天佑做盾一檔,同時另一隻手捏出一個訣甩向清蓮。清蓮的劍尖在即將觸到孩子的那一霎那硬是改變了放了方向,劍偏了準頭,卻也掀掉了清風臉上的鬼面具。如果不是這面具替他擋了一劍,現在受傷的就是清風了。清流在見到清風的臉時,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清風原本那俊俏的臉上如今已爬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筋絡,看上去比他那張鬼面具還要恐怖許多。
而清蓮的情況更加糟糕,他根本就是完全不顧忌自己,與清風硬碰硬來的,清風甩出的那團火正中他胸口,他也不避閃,提劍再刺向清風,同時對清流道:“先搶孩子。”
清風的功夫很邪門並且遠在他二人之上,清流和清蓮之前在與清風糾纏時,都多多少少中了他的魔障,齊雲觀的弟子更是死傷眾多。再加上清風此刻有天佑在手,就顯得更加肆無忌憚了,怎奈清蓮此刻彷彿不要命一般,為了擊中清風,他幾乎都是硬抗下清風的攻擊。清流用的是風系法術,御風襲人,他的屋子地方不大,再加上又怕誤傷了天佑,因此打得有些縮手縮腳,不及清蓮的冰刃管用。
幾個回合下來清風身上傷勢減重,可是清蓮此刻也已經極其虛弱了。清風看了看臉色慘白,眼神卻依舊犀利的,再看了看實力尚存的清流,知道如果不是手中的孩子,自己恐怕很難勝過這二人。見他們這麼拼命,清風已經多半信了他們的話,自己要的不在這裡。想到這裡,他便開始尋思著怎樣全身而退。
似乎是察覺到了清風的意圖,清蓮和清流的攻勢便的更加密集起來。幾招下來之後,清風一個疏忽,避開了清流的風刃,卻迎上了清蓮甩來的冰刀。清風來不及避閃,情急之下只得將天佑迎著刀鋒扔了出去。這正是清蓮所要的結果,他收了攻勢飛身躍起接住天佑。
當天佑軟軟的身體落到清蓮懷中時,清蓮便看出了不對勁。他將手指壓在天佑小巧的鼻子下面,絲毫感覺不到氣息,在摸他鼓鼓的小臉,此刻也已經冰冷了。清蓮氣的真氣運轉不穩,一口血便噴了出來。他將孩子甩給清流,一雙美眸此刻就如入了魔一般瞪得血紅,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清風,我今日就要你賠命。”他張開五指,口中飛快的念起口訣,他掌心便多出了幾根細如髮絲的冰針。他飛快的將那些冰針釘入自己身上的數處穴位內,然後挑起嘴角道:“受死吧。”
清風在見了清蓮的行動之後,瞬間慌了神。原本清蓮就已經到了極限,如今他釘了自己的穴位強迫真氣逆轉,將身體裡用以維持生命的最後力量也全部激發了出來,他這是要跟自己拼命啊。清風見狀顧不得別的,強行突破清蓮的攻勢,破窗欲逃。清蓮此刻的動作快到他幾乎看不清楚,他身子剛落在院內,就見清蓮已經出現在自己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清風只能硬著頭皮迎了上去,與他鬥到一處。
而屋內,清流整個人就彷彿被人釘在了原地一般,一動也不能動。他低頭望著懷中天佑小小的身體,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孩子就這麼輕易的沒了。他至今仍能清晰的記得天佑柔軟的小手握住自己的食指時的觸感,那小東西總細化抓著他的手“咯咯”的笑,口水流的到處都是。餓了的時候也想他的手當做雲箏的乳頭,放入口中用力的吮吸。而如今,他安靜的躺在清流懷中,生氣全無。
“天佑,我兒。”內心的悲痛使得清流的眼淚不斷地滑落,他顧不上屋外的清蓮與清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