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哼!厲害啊,戲都做全了。不是戲子出身更勝戲子。啊?哎,我前不久投資了一大片,你要能幫我在黃婧媛面前說上話,我捧你做女主角怎麼樣啊?”峰迴路轉的,生意人最不能變的就是交易的頭腦。
“我,真的讓人反感到唾棄,所以,不要我了。”聽起來沒到自殺的份上,決絕中的平靜。
“恩!”沒禮貌的回答,連轉方向盤的動作都很像。“不是,說具體點,誰不要你了。”
“誰都不要我了!”
“不對啊,你這語氣怎麼聽著那麼想不開啊。這你可得學學襲人,想不開起來得挑地方,挑時間。別回頭出了事賴我身上。”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沒品這麼嘴上不積德的男人。算了,曾經那個最有品話最少卻挑最溫柔的說與我聽的男人,被我的‘德性’驅走了。
不加蓋的倒出對他的不喜,連這個缺德嘴面前都不可以自如的放縱,我就愈加嫌棄自己了。“在那之前會電話通告黃婧媛,你是始作俑者。”
“個壞女人!”
“什麼壞女人,我的名字叫簡單。我的節目收視率升第一了,有幾十萬的粉絲愛我,我能保送易大,我的獎狀過千張,我的身材是黃人女性的標本,可我還是殘花敗柳了,可我還是被全世界拋棄了,哪怕我都能為你拋棄我的全世界。”簡單再衝那個小肚雞腸的男人罵潑,她應該朝著他的臉面機關槍一樣的說個不停的。而實際上,她只是虛無的瞪著黑夜中的前方哭喊著。
路過24小時便利店,他擅自停車了,搜走了我從黃婧媛那裡搶來的‘口糧’。挑女人的眼光膚淺,言語粗鄙,缺乏同情心和基本的社會使命感,再加一條,吝嗇,這個有錢的男人無敵了。
出來時,手上多了幾打酒,啤的紅的都有。酒後駕車?有一瞬間,我後悔沒趁他不在的時候把車開走。
冤枉人家了,他沒有喝酒的念頭。起了瓶紅的從車上不知哪裡拿了個高腳杯,倒給我才繼續上路。隨車都備著酒杯了,我這個位置,有多少女人坐過。這要是沒細查,不然一會兒香水、口紅全跑出來湊熱鬧了。
“從你正常說人話開始,我算是聽出來了,失戀了,和我一樣,哦,比我嚴重的多了!”
“您抬舉自己了。”這毛病和黃某女的一樣一樣的。單戀破滅非得歸納為失戀的一種。眯著他的酒,一下上了癮,好甜,比嘴角不時劃過的淚水甜多了。
車子上了高速,路況很好,窗外黑的慘烈。每個坐他車的夜晚,窗外都是這樣的黑。真想勞煩它,您改一下背景籠罩全人類唄,米桀都變了,您有什麼變不得的。“我以為小鳥飛不過滄海,是因為小鳥沒有飛過滄海的勇氣,十年以後我才發現,不是小鳥飛不過去,而是滄海的那一頭,早已沒有了等待。”
“這整的又是哪出?瓊瑤還席慕容?”
“文盲,是柏拉圖。”
“小丫頭片子還挺純情的,信奉柏拉圖式的愛情。”既無法阻止他的自以為是,張冠李戴,斷章取義,便由著他去了。“時間還早,帶你兜風去?”
多想回一句,‘兜什麼兜,送我回學校’,脫口而出的卻是“好啊!”那是一條可通往江邊可通往附近小城的高速。無論哪個十叉口,都有我最深刻的懷念,不捨得去說不,即使知道後果將更傷痕累累。
每前進一段路程,倒酒的頻率也更快一些。最後索性碎了高腳杯,對著酒瓶吹喇叭。酒漬濺的下巴、脖子上染了色,妝也夠去演丐幫幫主夫人了。要是不把自己弄得慘兮兮的,我對得起‘棄婦’的桂冠嗎?
那個白痴開了一會兒車羊癲瘋發作的說要看日出。想告訴他,那個江口是看不到的,更想瘋狂的陪他傻一次。再一如往常的正常下去,不可抑制的將是瘋狂的頭腦爆破。
倒車回先前的便利店,掃空了人家貨架上的膨化垃圾食品才沿著高速一路開下去。沒人知道終點,我們只是在找合適的點,然後和雙方互看不順眼的異性將就一晚上,等待我早知道不會有的日出。
他選定了一個背景極佳的地方停車,風流的旅行攝影師八成愛極了這個地方取景。我坐在副駕駛,看穿著手工西裝的男人撕咬鳳爪和鴨脖,由此判斷,尹酩灼是一個頂著社會鑽石男招牌招搖過市的最不成功商人。
埋頭喝第二季酒,喝多了吐,吐完剛好受些趕著第三季。
傻男人沒看到日出不是因為他最終醒悟這裡根本看不到日出,是我們倆都睡過頭了,醒來時青天白亮,不忘互相埋汰一下對方身上的惡劣氣息。看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