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要好起來的樣子,更像是放手了的撒手不管,好比那不是她的身體,好比它如草芥,任憑著其他人急瘋了,她本人看書習字興致來了還哼幾句小曲。
黃婧媛知她是功夫到家做戲了給他人看。她細細勘察過,生了一兩道魚尾紋,眼長在視覺上看也長了較許。不用說,久哭之後的遺孤。睡不著時,她要兜兜轉轉了跟中學宿管阿姨一樣的來查房,不過她只查簡單的就是了。那個女人睡覺可真不老實,她更願意相信她是不在睡的,側著身子,當自己睡著了,眼淚竟悄悄淌了一夜。
是夜,黃董才看了財務報表,累的不行。從鄉下回來到現在,公司的事丟給隨楊扛個一時半會。他不是科班出生,念得是與酒店管理渾身不搭噶的物理,學了小半年也做的有了起色。笨的學不會其他人的職場升職守則,在她眼裡,儼然成了勞累後不可多得的可信之人。當時簡把他推過來謀個生計,如今看來,倒是她賺到了。不行,得給秘書打個電話,要給隨楊加薪了,不然他畢了業可就要往本專業領域跳槽了。
摸到簡單房間附近,見那裡有微弱的燈光。開了檯燈吧,這丫頭,千萬別被她抓到挑燈夜讀,想不開也不要尋個半夜。輕手輕腳地開了門,探頭進去,與正扭開了檯燈支起身來的簡單四目相對。簡單趕忙別過臉揮卻淚渣。
在我面前不必牽強了。我聽到一個女子涼涼的平煦聲,她那天在醫院說的,‘別指望原諒你’是真的吧。
“你來幹嗎?”問完失笑,她手裡拿了個包裹。不過我現在對禮物不感興趣,尤其是用粉紅色卡片上寫上加油、堅持這類空洞難為的話的。
婧媛把包裹送至我床頭,“美國那邊寄來的,不想看看Leo給你寄了什麼?”她撒謊了,這包裹到了好幾天,她曉得簡單是不會要看,不會要這裡邊的東西的。而她,夜半起了疑的來看她,需要一個藉口。
罷了,你要假惺惺,我就順了你的意。一把抓過那包裹,本想撂過置床頭一句謝謝完事了。那包裹上的字跡,分明是,這怎麼會是Leo寄的,Leo只記得一箇中國姑娘,她的名字叫黃婧媛。
皂一給我寄東西了,皂一終於又肯聯絡我了。這死小子,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麻利地去了封皮,裡外好幾層包裝,東西不大,用禮盒裝著。黃婧媛,請期待,這位簡單所識男子中最溫文爾雅知性有品的男子能給人帶來多大的驚喜。
‘哇’地,黃婧媛還在不明所以,簡單一手捧著禮盒,一手捂嘴哭出了聲,她跟近細瞧了瞧,沒什麼特別的。一支話筒,精緻倒是真精緻,一看就知是定製的,出自名家之手,可畢竟也不是什麼絕世之作,她黃婧媛要起來十個二十個也是有的。
“哭什麼,不喜(87book…提供下載)歡。”她不知道皂一,她也不知道曾經的歲月對簡單而言意味著什麼。
“你不懂,你們都不懂!”果真,最愛她的,還是隻有皂一。全世界好像只剩下那個永遠將第一名考去把第二名剩給她的男子懂得她有多眷戀她的舞臺,她的夢想,她的播音。兩年不在身邊,一年失去音訊,隔了太平洋,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懂她,比日日夜夜守在她身邊的家人朋友更貼近她。我好生後悔,這樣的男人,我怎麼會沒愛上。
☆、第二十三章(二)
做了這麼多,換一句沒心沒肺的‘你不懂’。是個正常人就該甩了袖子走人,黃婧媛是屬於正常人一類的,可她又沒那麼隨性,她可窮了,窮的情感寄託只餘下那麼一點點。我們都知道,簡小姐不止病情惡化,心情也跌落萬丈,兩者互動相替,惡性迴圈展開。再這樣下去,會休克也說不定,古往今來,古今中外,又不是沒有死在厭食症上的。死,是她最為恐懼的。母親的,外公的,唯一幾個她在乎的人的,眼前這個也囊括,她根本不敢去想象她是否承受的起,假如那樣的事情發生。
“不準哭!”這要求聽著好蒼白無力
“方才是高興的哭。”
“那也不準。我進來時呢?也是高興的哭了?”
裝一下笨,放過我一回不行嗎?“是因為夢到他了。”要誠實,對朋友起碼的尊重,即使誠實的背後隱藏著無能的我。
“想他那就去見。”
真是口輕,你也想見屈是辛吧,能說見就見嗎?“你明知道那不可能,我有20多天沒見他了,今後還有20周,20個月,20年,我連20天都撐不過,別說年年歲歲的永恆了。哭,不是想念,是我好不容易在夢裡見了他,好短好短,可該死的卻醒了,來不及去深記他的輪廓,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