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家時他正在做數學試卷,我在門外站了幾分鐘。看著他埋頭狂寫的樣子,我好象又看到我自己
高三的時候。一年前的自己也是這麼忙碌的,可是卻沒有換來一個滿意的結果,可他還要過一年地獄般
的生活。
“嘿!你什麼時候來的?”他看到了我:“快進來,快進來!”
他拉我到桌子旁坐下,剛坐下去還沒等我說話就連續問了我好幾個問題:“在學校好耍不,是不是
像文老師說的那樣週末都不會上課的?學校的女生多不多漂不漂亮?在學校你們一般都在幹啥?”
我一把推開了他:“你急啥嘛,你先把我的手放開再說哦,都把老子掐痛了!”
他趕忙鬆開手,給我按摩起來:“快說嘛,快說嘛!”
我一邊享受著他的舒服的按摩,就一邊開始狂吹起了我這半年以來的大學生活。看著他羨慕得都快
流口水一般,我更是誇張了。
“你說的是不是都是真的哦?”他有些懷疑的說道。
我哼哼了兩下,說我說我的全是真的,要是他也想過這樣的生活的話,現在就要拼命的讀書了,要
不然到時候又要後悔分數考得太低了。
他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雖然我們已經有半年的時間沒有見過面,但我們的話竟然沒以前那麼多了。和他吹了只有半個小時
就沒話說了,我說我要走了,好讓他好好的複習,等他有時間了我再去找他,他說那也行,他還有二十
多套試卷都沒做。走的時候他老媽給我提了一大袋子的橘子,說是他們自己家的,很好吃。我只拿了兩
個,說了好幾個謝謝後就走了。
回家的時候我去了一個我以前老去的一個地方。離我家大約兩三百米遠的一個小樹林裡,有一棵到
現在我都不知道那樹叫什麼名字的老樹,它從我小的時候就倒在那裡了,身子和地面大約只有三十多度
,被雨水長年沖刷後,很多樹根都破土而出了,乾枯的樹皮看上去好象早就該掛了的,但是它一直還活
著,只是已經不多的枝條上幾乎不怎麼長葉子。
以前我在家要是實在太悶了,就會獨自一個人跑到那小樹林去,坐在老樹上發著呆想事情。98年的
洪水將土堆沖垮了,老樹的根露出了更多,身子幾乎全倒在了地上。一年之後有些鄰居將它的根砍下來
做柴火用,那時的它可真的是快要掛了。還在上初中的我在一個週末,扛上鋤頭和竹筐,從其他地方運
來泥土又將剩下不多的根給蓋住,一共花了我五六天才算將它的身子給穩固住。幾個月後,在它幾乎可
以數得清數量的枝條上又重新長出了葉子。
我輕輕的在老樹的最中間坐下,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很熟悉,很舒服。一陣冷風吹來,我
打了個寒戰,真冷。
摸著它身上被我曾經坐得已光滑的樹皮,感覺就像是找回了一個老朋友一樣,才離開它只有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