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這一拳來的真是合時宜,只簡單一拳他就感覺痛到心裡,那當時,傾城失去的孩子的那個時候,她該有多痛?
上官宇赫活動著手腕,大有一股再來一下的意思,“怎麼一拳就吃不消了?覃律師似乎缺少這方面的鍛鍊啊……”
他忽然上前提起覃映冉的領口,兩人個頭相當,勢均力敵,上官宇赫這樣的姿勢難免有些吃力。但不知為何,一看見映冉不打算還手願打願挨的樣子,他就會莫名的火大然後全身充滿力量!
他在裝可憐給誰看!
“你說,傾城跟你才多久,你就把她搞成現在這個樣子?當初你叫我跟她離婚的時候你的強勢你的信誓旦旦呢?”上官宇赫粗狂的吼著然後憤力的又將他推開。
“你料定了她愛你比我多,所以才這樣踐踏輕視她是不是?”他又上前一把抓住映冉追根究底,“你說啊,啊——”
覃映冉擦擦鼻子裡流出的血,還是什麼話都沒說,是啊他無話可說。當初去跟這男人談離婚的時候,他確實自信滿滿的保證,不會傷害到傾城半根毫毛的,現如今,沒有人比他更加食言,而且食言的這麼徹底!
“你說啊——”上官宇赫仍怒氣衝衝不減,“怎麼你不說話,哦對了,你是律師,所以你現在不還手是想以故意傷人的罪名起訴我嗎?”
他搖頭否認。“你這一拳讓我心裡舒服很多,謝謝你。”語畢,他繞過上官宇赫,往樓上傾城的病房走去。
媽的,這是什麼該死的反應?傾城怎麼會愛上這種男人?!
覃映冉將自己稍稍收拾一下才推門進去傾城的房間,剛關上門回頭,碰巧看見她睜著眼睛看著自己。
“什麼時候醒的?”他邊問邊走上前去。“是不是我剛才開門的聲音把你擾醒了?”他坐下來,認真的,專注的望著他的妻子,這個他嘴上說願意用生命來愛的女人!
沈傾城搖搖頭,面上依舊是難以抹去的傷痕,“你去哪了?”
覃映冉隨便找了個藉口,“趁你睡著出去走走。傾城,你恨我嗎?強迫你跟我結婚,卻不能盡力保護你。”
比如這個孩子!
沈傾城定眼細瞧,這才發現映冉嘴角的異樣。“你剛才到底去哪了?”他一定是見到了什麼人遇到什麼事,否則,以映冉這樣內斂的性子,這種話他幾乎不會問出口。
映冉頓了許久,才說道,“上官宇赫來看過你,剛才你正好睡著了。”
原來如此!所以,“你的傷也是他所為?”沈傾城心疼的伸出手去撫摸,映冉你好傻,你一定沒還手,但這不是你的錯啊!
他伸手將她的手反握在掌心,小小的,柔柔的,蒼白的沒有血色,叫他好心疼。“對不起,傾城,對不起……”然後他又執起她的手放在臉頰,來回的磨蹭著。
許久,沈傾城才又開口。“映冉,我們回家吧。”
他睜開眼望著她,有著深深的疑問。
“我不喜歡這裡,我重生在這裡,我的孩子失去……也是在這裡。這裡只會叫我觸景生情,這裡全是我痛苦回憶的地方。”
他點點頭,“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辦出院手續,我們回家。”別的不能保證,但唯一這一點,他絕對不會令她失望。
看著映冉起身出去,沈傾城又感到一陣疲累。她閉了閉眼,卻怎麼也睡不著,索性起來走到窗前。這時正是午後,陽光有些慵懶,透過紗織的窗簾稀稀散散的照進來。
沈傾城輕輕撩開,才發現外面的景象卻像是與她分隔了許久,她住院僅一天而已啊。
原來現在已經是秋天了?
秋天是分手的季節,所以,孩子,你也是選擇這個時候才離開我的嗎?
玻璃上隱隱倒影出她有些清瘦的面龐,沈傾城扶上面頰去,摸到的卻是滿滿手心的淚珠。
我怎麼又哭了?映冉看見了又該自責了。
這時她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映冉,這麼快就辦好出院手續了?”她轉身,入眼的,卻是宇赫的身影。
久違了的宇赫!他真的回來了。
上官宇赫就那樣定定的站著,不說話,也不前進。明明思念的魔爪已經蔓延至他的全身上下直至靈魂深處,然而再見面,他卻忽然感覺到她周身的那中莫名的陌生!
她,現在已為人妻了哎!現在已經不是他的妻子了!
“嗨。”他乾乾的問候傳過去。
“嗨。”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