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巖還是沒有感到意外,“他們一步步謀劃好了的,我們能洞察出其中的蹊蹺已經很不容易了。這幾件事連在一起,你有什麼看法?”
“我們很被動。”直到現在,他們都處在被動挨打的地位,他實在很好奇,阮菁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她的手段怎麼會如此狠辣,如果阮青天是她派人去幹掉的,她還真不是普通的喪盡天良。
慕巖踹了他一腳,“說正經的。”
“憑我的直覺,這幾件事不是同一個人乾的,只是時機剛好撞在一起。說到這裡,慕巖,我倒是想知道,你到底結下了多少仇敵?”說不上三句,景辰熙又開始吊兒郎當了。
“我也很想知道,我什麼時候黑白兩道都得罪了。阮青天的死成為壓倒阮菁的最後一根稻草,這件事無論是誰做的,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我有一種感覺,我真正的敵人遠還沒有出現。”慕巖擔憂的看著遠方暮靄沉沉的天空,他現在接觸到事情彷彿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精彩大戲還在後面。
“那個人總有一天會露出狐狸尾巴的,你放心。”
慕巖點點頭,隨即想起了盧謹歡之前拜託他的事,他對景辰熙說:“你幫我找個人。”
“誰?”
“歡歡的攣生弟弟,倨說生下來就被一個闊太太抱走了,還抱來了Y市,二十二年前,Y市的闊太太並不多,而且那個孩子後腰上有一塊月牙形胎記。”
“月牙形胎記?在這個地方?”景辰熙一邊說一邊指著後腰與臀部相接的地方,見慕巖點頭,他說:“我似乎在哪裡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你放心,我會幫你追查的。”
………………
慕巖從景辰熙車上下來,拿出手機時,才發現有三十幾通未接電話,他翻了翻,看到有幾通是用家裡臥室的座機打過來的,他連忙回撥了一個電話。
對面遲遲未接,他再打過去,還是沒人接。他蹙了蹙眉頭,坐上黑色路虎,開車往家裡方里駛去。慕巖回到臥室,發現臥室是從裡面反鎖了的,就連電子密碼鎖都沒有用。
他眉頭皺得更緊,怎麼回事?他敲了敲門,喊道:“歡歡,你在裡面嗎?怎麼把門反鎖上了?”
盧謹歡渾渾噩噩的,隱約聽到敲門聲,只是把自己往被子裡藏得更深了些。連日來的疲憊與內心的煎熬,她的身體狀況本來已經不太好了,下午又受了驚嚇,更是病來如山倒。
她感覺自己一會在油鍋裡煎,一會浸泡在冰水裡,冷熱交加,她已經分不清身上流了多少汗。後來她聽到慕巖的聲音,彷彿久渴之人忽逢甘林,她心裡充滿了希望,她爬起來,才發現自己全身虛軟無力,她又狠狠跌在了床上。
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喉嚨處有如烈火在焚燒,幹得要命,她頭昏眼花,俯在床上再也動彈不得。
慕巖拍門的聲音急了,像是鼓聲一樣傳進她耳膜,她意識漸漸模糊,最後昏死過去。
慕巖等了許久都不見盧謹歡來開門,他隱隱覺得事情不對勁,他拿出手機撥打她的手機,一遍一遍的,都沒人接,最後索性關機了。他再也不能等,從隔壁房間爬陽臺過去。
來到臥室,他看見她險險的掛在床邊上,心裡一鬆。她竟然睡得這麼沉,連他拍了那麼久的門都沒有聽見。他放輕腳步走過去,打算將她放到枕頭上去,一觸到她的身體,他的心又開始發緊。
她渾身都是汗,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他伸手探向她的額頭,好燙!昨天她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發起高燒來,他不敢再耽誤,去接了熱水出來,將她身上汗溼的衣服脫下,又用溫水給她擦身子進行物理降溫。
折騰了大半宿,她的高燒也沒有退下去,拿電子溫度計拷了她的溫度,都41度了。他知道應該立即將她送去醫院,邊打110邊去找衣服給她穿上。
醫院裡,她的高燒已經退下去了一些,慕巖坐在椅子裡,看著她一張臉被燒得通紅,一陣心疼。她下午給他打電話是因為她生病了嗎?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竟然連電話都沒能接,當時她是什麼感受?
會怨恨他麼?
他告訴自己,要把全世界最美好的東西都送到她面前,可是卻連她生病都不能及時照顧他,他這算哪門子的老公?他握著她的手自責不已。
事實上,現在昏昏沉沉的盧謹歡哪裡會想到怨恨他的事上來,她做了一個夢,夢見下午的情形,甚至夢見了那麼淒厲的眼睛,還夢見了她伸出手來要抓她,說既然我活在地獄,我也要所有人都跌進地獄。她搖著頭往後退,不,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