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謹歡就知道說到牛頭山,秦知禮就會自動閉嘴。她一邊為逃過此劫而慶幸,一邊又覺得揭了她的短而感到不安。她充滿愧疚的瞄了秦知禮一眼,然後不說話了。
衛鈺顯然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不過聽說她受了涼還去牛頭山,便皺了皺眉,說;“自個兒的身體還是要自個兒愛惜,難道慕巖不知道你感冒了?”
“是我自己沒注意,跟他沒關係。”盧謹歡立即辯解道。
衛鈺一愣,看她急急為慕巖辯解的小女兒嬌態,他眼裡滑過一絲落寞。明知她現在過得很幸福,他還在期盼什麼呢?
氣氛有些凝窒,衛鈺假裝轉身去給她倒水,盧謹歡看著他的背影,心裡還是有些難過。雖然他們已經說開了,但是她每說一句話,都怕他會難過,久而久之,她反倒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才不會讓他那顆還未放下的心受傷。
衛鈺把水杯遞給她,然後道:“歡歡,你沒什麼大礙了,我還有些事要忙,就不陪你了。”
“好。”盧謹歡連忙說,
結果她急切的樣子,又讓衛鈺受了傷,他嘆了一聲,終究還是默默離去。現在在他眼前的女子,眼裡心裡早已經沒有他。她現在為了等另一個男人來,巴不得他趕緊走。
其實盧謹歡沒有這樣想,她只是覺得現在這個階段,無論她說什麼,都會不經意的傷害他。與其這樣,還不如不見。
她終於明白了,兩個曾經相愛過的男女,真的無法做朋友。就算有一方釋懷了,另一方也未必一樣會釋懷。
看著衛鈺落寞離去的背影,她心裡不是不難過的,她們再也無法回到從前那種無話不談的時光了。秦知禮給盧謹歡使了一個眼色,然後跟著衛鈺出去了。
兩人在走廊裡默默往前走,秦知禮偏頭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沒忍住,“小哥,歡歡已經找到了屬於她的幸福,你什麼時候也敞開心扉接納別的女孩?”
“怎麼,你想給我介紹女朋友?”衛鈺好笑的瞥了她一眼。
秦知禮搖搖頭,一本正經道:“我才不想讓我的姐妹被你殘害呢,我只是想說,你找個能過日子的,能夠給你暖被窩的,也許你很快就能忘記歡歡。”
衛鈺唇邊的笑意漸漸隱去,他站在兩座醫院大樓相連的過道上,看著下面的花園,輕輕說:“我曾經用了七年來遺忘一段感情,我以為我能夠忘記,可是還是失敗了。我越是想忘記她,她就越是深入我的骨髓裡。”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苦笑道:“如果想要忘記她,大概真的把這裡面的某個東西切除,也許她就不會再存在我的腦海裡了。”
“你不要說得那麼血腥好不好?忘記一個人有什麼能呢?只要你習慣了另一個人的存在,遲早都會忘記的。”秦知禮勸道。
“那麼你能忘記那個曾經讓你哭的男孩子嗎?”衛鈺轉頭看她,認真的問道。
秦知禮一時無言以對,“忘記不了又能怎麼辦?總不能真的因為他,這輩子都孤獨終老。小哥,阿姨給你挑的那個女孩我見過,是個好女孩,你試著接受,試著談一場戀愛,如果真的不行,也算是給阿姨一個交代了。”
“我媽讓你來當說客的?”
“不是,我只是想你幸福,歡歡也想要你幸福。”秦知禮真誠的道,小哥這樣好的男人,如果孤獨終老真的太可惜了。
衛鈺想起媽媽給他介紹的那個女孩,訝然失笑,說:“她不是我要,我也未必是她要的。”
秦知禮沒有再勸,世上最不能勉強的就是愛情。與其牽出一對怨偶來,還不如讓他孤獨終老。
盧謹歡喝了水,昏昏沉沉又想睡覺,就在她快要入睡時,她聽到有人大力的推開門,她一下子驚醒過來,瞪著眼睛看向門邊,一見是慕巖,她驚喜交加,“你…你這麼快就過來了。”
慕巖的衣服有些凌亂,他神情驚慌,見她好好的,這才鬆了口氣。大步走進去,他問:“怎麼會突然昏倒了?”
“呃,好像是感冒了。”盧謹歡坐了起來,看見他還是一臉擔憂,她笑著撓撓頭,“好像認識你之後,我跟醫院結下了不解之緣,三天兩頭就來醫院一趟。”
“你的意思是我是災星了?”慕巖眼一瞪,有些不滿她的說法。
盧謹歡捂著嘴輕笑,“我可沒這麼說,不過就算是災星,也是我的災星。”
慕巖寵溺的擰了擰她的鼻子,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今天早上我出門前你都好好的,感冒的症狀也沒那麼嚴重了,醫生怎麼說的?”
盧謹歡臉微微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