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沉睿沒理她,很虔誠的對著迎客松鄭重的許下一個願望,然後繼續爬山。盧謹歡鮮少見過他那麼鄭重的樣子,一直追著他問到底許了什麼願,他都不肯說。
盧謹歡被這事分了神,一直追著他,不知不覺,兩人已經到了南天門,夕陽正緩緩沉進雲海,將天邊映成一片火的海洋,盧謹歡站在南天門,俯視著下面的山路,這才心驚不已。
炎沉睿拿出相機,給她拍了照紀念。她比出一個“耶”的動作,雲海將她眼睛映得格外的耀亮,十分開心的樣子。
兩人一直登到泰山頂上,在五嶽獨尊的大石頭上,炎沉睿請人幫他們拍了出遊以來,第一張合影,也是唯一一張合影。
他站在她身後,輕輕的環住她的腰身,將下巴擱在她頭底,笑得愜意而滿足。而她被他抱著,十分不習慣兩人在外人面前的親密,偏頭去躲時,頭微微側向他,明明是疏離的姿態,卻被那個抓拍得極好,反而感覺兩人情深意濃。
拍完照留念後,兩人入住了一家酒店,那是在山下就訂好的,因為房源緊張,只能提供一間。兩人再次同宿,這一次,炎沉睿沒有任何越矩的行為。
也許是累了一天,吃完飯回到房間,炎沉睿簡單的清洗了一下自己,然後倒頭就睡。盧謹歡看著他沉睡的模樣,心裡有些泛疼。
她坐在床邊,久久無法入睡。
炎沉睿翻了個身,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他,他睜開眼睛,見她還坐在床邊上,微微撐起身,伸臂一攬,將她攬進了懷裡躺下,說:“爬了一天的山,不累麼,快睡吧,我陪著你。”
盧謹歡身體僵硬,想掙出他的懷抱,他卻手腳並用,將她禁錮在懷裡,大手輕輕的拍起她的背,哼起一首搖籃曲: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我溫暖的懷抱永遠陪著你……
盧謹歡眼眶一熱,她連忙閉上眼睛,將湧上眼瞼的熱淚逼了回去,如果沒有慕巖,她一定會愛上他的。炎沉睿,對不起,我們在錯誤的時間相遇,所以請原諒我不能愛你。
翌日五點多鐘,盧謹歡被炎沉睿叫醒,她睏意正濃,模模糊糊聽他說什麼日出,她困得要死,壓根就不想起床。還有全身都痠痛,尤其兩條腿,僵硬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然而炎沉睿比她更執著,故意拿冰冷的手伸進她衣服裡,冰得她一蹦三丈高,瞌睡也驚醒了大半。
他們收拾出門時,剛好五點半。山頂的溫度很低,他拿了厚衣服將她裹上,一接觸到冷空氣,兩人還是打起了噴嚏來,打完了噴嚏,兩人相視一笑,來到看日出的觀日臺。
觀日臺上已經聚滿了人,大多都是年輕的夫妻與情侶,一個個相依相偎,滿臉都洋溢著幸福,5點45分,太陽從雲海下面滿滿的擠了出來,天地間一片靜謐,只有那不停湧動的雲層在往四周散開。
起初,太陽只有一小塊弧形,慢慢的越來越多,雲層被染成了紅色,卻不同於落日時的顏色,這是大地的第一縷光,帶著萬物復甦的生氣,讓人驚歎。
好多人都開始歡呼起來,盧謹歡屏住呼吸看著破雲而出的朝陽,心中**澎湃。她突然明白炎沉睿為什麼會固執的要她來泰山,在這樣浩瀚的自然景觀下,人太渺小了。
她不該浪費時間在感情上,假如她無法挽回過去的錯誤,至少可以改變將來,逃避一直都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看著太陽漸漸升向半空,盧謹歡對炎沉睿堅定的道:“沉睿,我要回Y市去。”
炎沉睿神情一黯,“我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決定,也知道自己留不住她。跟她在一起的這些時光,他總覺得是偷來的,半年,一百八十多天,已經夠了。
盧謹歡看見他這樣,心裡也十分難過,她說:“對不起,我最終還是要做回那個沒用的盧謹歡,我放不下他,我想努力一下,如果最後的結果仍舊是我改變不了的,我認輸。”
“那麼我呢?歡歡,我在你心目中,到底算什麼?”炎沉睿沉痛道,雖然知道分別在即,雖然他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聽到她說要離開,要回去繼續那段感情,他心裡仍舊不好受。
他的目光含著幾分咄咄逼人,盧謹歡心虛的垂下頭去,“我不適合你,炎沉睿,你知道嗎?如果我這輩子註定不能得到子女膝下承歡,那麼我只想禍害一個人。”
“什麼意思?”炎沉睿皺了皺眉頭,他以為他是最瞭解她的,可現在,他發現他一點也不瞭解她。他一直以為她跟慕巖的感情問題是出在,慕巖出軌,而現在聽她這意思,似乎不是。
盧謹歡只跟秦知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