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看著她消失在電梯金屬門後,他苦笑一聲,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自嘲道:“慕巖,你這傻瓜,明明心裡在意的要命,偏偏還放她去跟情敵見面。”
盧謹歡到了重症監護室外,她湊到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往裡面看,這一看她嚇了一大跳,心臟都差點停止跳動了。原來重症監護室裡根本沒有衛鈺,她頓時六神無主起來,“衛鈺哥……”
她幾乎是衝到護士站去的,拉住一個護士的衣服,急聲問道:“請問一下,重症監護室裡的衛鈺是不是已經…已經……”
昨天她明明聽到醫生說要在重症監護室裡觀察兩天,這才一天就不見了,難道是死了?想到這裡,她還沒有等護士說話,眼淚已經滾落下來,不會的,他怎麼會死呢?
護士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小姑娘泣不成聲,她連忙道:“你說衛醫生吧,他早上已經清醒過來,主治醫生說他已經沒有大礙了,所以送去樓上的VIP病房了。”
盧謹歡眼睫上掛著淚珠將落未落,她瞪大雙眼,嘴也張得圓圓的,顯得十分滑稽,“啊?”
鬧了笑話的盧謹歡急忙遁去,跑進電梯裡時,她揉了揉臉頰,覺得自己特別的二。電梯很快到了,她走出去時,迎面看見衛夫人,她想躲避,卻已然來不及,只好僵站在原地等她走過來。
衛夫人年過半百,卻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保養極好的臉上連一絲皺紋都看不見,與盧謹歡面對面站著,不知道的人,以為她是盧謹歡的姐姐。
衛夫人看見了她,先是一怔,隨後衝她溫和一笑。這是自從盧謹歡跟衛鈺的地下情被大人們知道後,衛夫人第一次衝她露出這麼和藹的笑意。
她始終還記得,當年衛夫人得知他們的戀情後,將她叫出去,怎麼指著她的鼻子羞辱她。事過境遷,她現在也不記仇了,只是覺得詫異,衛夫人會和顏悅色的對待她。
就是昨天,她看見她的眼光都活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盧謹歡禮尚往來,扯了扯嘴角,衝衛夫人露出一個禮貌性的微笑,衛夫人已經走近了,她站在盧謹歡面前,個子稍微矮一點的她,如今也得仰視她。
她始終還記得七年前,當她知道衛鈺跟盧謹歡的感情時,她立即採取了措施,要將這段尚在萌芽的愛情掐死。她約見了盧謹歡,當時的她甚至比她還高一點,她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眼神帶著鄙夷與輕視。
她什麼也沒說,遞了一張支票給她,想讓她知難而退。
當時女孩的臉立即變得慘白,看著那張支票,她什麼也沒說,站起來走了。衛夫人一直以為自己打了一個漂亮的勝仗,到現在她才知道,她輸得徹底。
不是輸給了她,而是輸給了痴情的衛鈺。
如果當時她預料到今日兒子會這麼痛苦,那麼她一定不會這樣做。她寧願他們是因為彼此性格不合,感情變質了,導致分手。至少她不會像現在這樣難過與自責。
“衛阿姨,您好。”盧謹歡衝她頷了頷首,然後側身要繞過她,衛夫人卻在這時叫住了她。
“歡歡,你不會怪阿姨吧。”
盧謹歡站定,偏頭看著她,詫異的問道:“您的意思是?”
“真是越老越糊塗了,瞧我說什麼糊話呢,你去吧,衛鈺剛剛醒來,他不能再拿手術刀,情緒十分暴躁,你去看看他,陪他說說話,也許他心情會好一點。”衛夫人說完,轉身就走了。
盧謹歡怔怔的站在原地,衛夫人的背影透著一抹落寞與蕭瑟,看來衛鈺的情況有些不樂觀。她沒有多想,轉身往病房裡走去。
走到病房外,她看著手裡提著的黃玫瑰,深吸了口氣,這才輕輕敲響了門。敲門聲剛響起,裡面就傳來衛鈺虛弱的咆哮聲,“滾,都給我滾,我誰也不見。”
盧謹歡一愣,平時溫文爾雅的衛鈺竟然也會有這樣暴躁的一面,她推開門,笑盈盈道:“都成病貓了,還不忘逞強,衛鈺哥,你的脾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壞了?”
衛鈺還閉著眼睛生悶氣,聽到盧謹歡的聲音,他以為他在做夢,猛得撐開眼瞼,瞪大眼睛盯著她,“歡歡,是你嗎?我不是在做夢吧?”
說話間,他已經大力的揉了揉眼睛,結果因為動作太大,扯到了傷處,頓時痛得他呲牙裂嘴的。他再度看向她,她還俏生生的站在原地沒有消失,會痛,不是做夢。他見她走近了,才想起身上的報紙,慌忙往身下塞,動作幅度太大,再一次扯到傷口,痛得他直吸氣。
盧謹歡微笑,沒有在意他在藏什麼,她說:“難不成是我在做夢?”
兩